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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搞明白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以后，威胁一番才放陈林芝下了车。

既然陈林芝提到墓园里的那七条命，王老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蠢事，只提醒句今天见过面的事，别对任何说起。

千万别低估一位有耐心筹谋布局三四十年时间，并且出手狠辣的糟老子，这样一个无论谁碰到都会疼，就连传言几乎垄断加州违禁药生意的莲花堂，王老都敢虎拔牙，轻松掉对方七位打手，更别提本就是莫名其妙被卷进去的陈林芝了。

好在来到唐街一段时，陈林芝对当地混局势早有判断，开赌场、拉皮条、保护费、打架卖药等等屡见不鲜，随着大量东南亚偷渡者涌唐街，更是上加。

历史上的唐街几乎被旧金山管理者们遗忘，成为出了名的贫民窟和法外之地，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帮派趁机崛起，成了明面上的管理者，近百年来一直如此，直到这些年才逐渐开始被纳规划统筹。

从小生活在对岸的陈林芝，起初有点不适应当地的特殊秩序，现在已经很淡定了，哪怕再他都觉得正常。

本就没消停过，不指望一下子变成世外桃源。

当软柿子的滋味不好受。

陈林芝回了家，跟殷蛰提起刚刚发生的事，抱怨说这子没法安稳，应该考虑换个环境，搬家住去治安更好的地方，跟眼下的麻烦一刀两断。

殷蛰则告诉他：“遇到那种狠，跑有什么用，估计早就把你的底子查得明明白白，难不成你还能把新公司一起搬走？再说了，加州就这么大，我们在明，家再暗，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按照我的意思不如直接报警，你去当个污点证，争取把那老再送进去。”

“这主意......简直馊到不能再馊，要我说与其怕这怕那，不如自己争气，我身边如果有一伙狠，他们还敢轻轻松松拿捏我？”

陈林芝躺在沙发上，也觉得自己开公司的事逃不过王老的视线，未来少不了在美国打拼，旁手段那么黑，总不能一直都忌惮这忌惮那。

瞧瞧虞洛琦，舒坦多了，她不招惹到旁上，旁就应该谢天谢地，哪需要像自己一样没个安稳子。

说来说去还是不够强，没有让旁忌惮的实力，忽然有点怀念白江在身边当保镖的时，彼此的小账早就一笔勾销，不得不说身手确实厉害。

殷蛰听到这句话后，来了神，旧习难改，告诉说：“要不然咱们去找个山，比如白帮的虞大小姐，请她帮忙从中说和调停？”

“应该没用，我正犹豫要不要跟她提一句，最近加强些安保，免得被我殃及池鱼，最后把这笔烂账算在我的上。”

说完叹气。

遇到不守规矩、手段极黑的王老，陈林芝的底牌就那么点，思来想去也没有太好的应对办法，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那老得知宋月纹没事以后，主动将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

至于墓园里发生的事，反正早先在公路上围堵他和宋月纹的家伙，全都不是什么好，总不能指望陈林芝帮他们报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是没想过给王老挖个坑，可惜陈林芝不清楚这老王八蛋经营多年，究竟埋下多少伏笔。

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抽丝剥茧认真想完，陈林芝纳闷于王老当年究竟藏了多大一笔财宝，居然时隔多年都能被莲花堂盯上，照理来看既然莲花堂卖违禁药，违法生意还做那么大，应该不缺钱才对。

由此可见王老的秘密不算小，倘若真是被翻了老黄历，盯上早年战后遗失的财宝，意味着数目少不了。

关于这点，陈林芝颇为好奇。

更多心思则用来思考，如何化被动为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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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不是由陈林芝挑起，想结束自然不会看他的想法。

虞洛琦当晚打来电话，告诉陈林芝宋月纹的住址以及联系方式，关于要不要将地点转给王老，陈林芝仍然纠结着。

于是他打电话给宋月纹，响了很久才有接通。

是宋月纹没错，询问完她的近况以后，将今天见到王老的消息对宋月纹提起。

谈期间双方都有些尴尬，主要是关系变了味，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相处。

次傍晚。

陈林芝去公司忙了一天，回家时候见到昨天帮王老开车的男，正站在门嚼槟榔。

没有任何谈。

陈林芝把昨晚提前写好的纸条递给他，这接过看了眼，上面只有串电话号码，对方离开得相当爽快，都没回便下楼。

只给联系方式报平安，昨晚和宋月纹通过电话后，她已经事前知。

等到确定下楼，陈林芝抬手在门上有节奏地轻敲三下，今天提前下班的殷蛰，第一时间帮忙开门。

“走了？我在窗户盯两个多小时，眼睛都没敢眨一下，他大概是半个多小时前才过来，吓得我不敢大喘气，生怕开门进屋见到我。”

殷蛰说话期间，将手上的转塞进后腰处，拿起衣帽架上的外套，递给陈林芝。

进门没几秒，换了衣服的陈林芝，又跟殷蛰一起出门，快步往楼下走去，并且告诉他：“待会儿小心点，他认识我，你是生面孔，摸清楚藏身的老巢以后我们立马撤，千万别冲动！”

昨天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

既担心自己安危，又担心宋月纹被王老牵连，觉得继续放任这老随心所欲，总归不是好事。

所以今早拉上殷蛰和阿梁，一起在办公室里认真商谈，筹谋如何一劳永逸地摆平这个老家伙，陈林芝反复推敲出个大概的计划，想先搞清楚王老的落脚点。

昨天在电话亭旁，克莱斯勒汽车挂着加州牌照，再加上王老多此一举地变换妆容，行事如此大胆，让陈林芝猜到他出狱以后没跑多远。

门就两条路，不是往左就是往右。

按照陈林芝事前的吩咐，阿梁守在道路右侧，距离火龙虎武馆不过二三十米，一旦见到陈林芝描述过的面孔，会赶来楼梯报信。

然而下楼没见阿梁，说明往左边走了。

陈林芝坐进阿梁老爸的出租车副驾驶位置上，让殷蛰开车，出狱那天坐过这辆车，除了老之外没毛病。

火急火燎询问说：“刚刚过来时候，开车还是步行？”

从宋月纹家的卫生间窗户，能看见道路上发生的况，殷蛰很肯定地回答道：“是一辆黑车，你昨天见过的克莱斯勒，车牌还记得？”

“怎么会忘了，jyz53。”

陈林芝放倒座椅躺着：“你先找，找到之后告诉我，千万别离太近，那见过我但却没见过你，只要没看见我，你就很安全。总归不是专业的间谍，恐怕不会预料到我敢有这胆子。”

殷蛰不仅不怕，反而笑得高兴：“刺激！这种事给我做，肯定比阿梁得漂亮，特工007的电影我都看过。但是你怎么料到他会来宋月纹家找你，提前让我先过来准备？”

“公司多，途中变数大，王老不可能不知道他外孙住哪，而且我昨天也说了现在住在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