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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下班时间，很少了。温炎冰收拾好桌上的资料，起身竟然看到是宁曦来了。世界蓦然多彩，他笑道：“宁律师怎么来了？有案子吗？”

宁曦点，“有，大案子。关于生和职场规划的大案子，想请温先生解答。”

两去了不远处的商场，电梯里，温言冰按了四楼，宁曦问：“我们去吃什么？”

温炎冰说：“火锅。”见她发愣，他很温柔地扶了她一把，拉她出电梯。

“你不是超级养生，不吃火锅的吗？”宁曦奇怪，不懂就问。

温炎冰笑，“可是阿曦喜欢啊！我乐得奉陪。希望阿曦吃了好吃的，心能好些。”

火锅滚滚，果然能够拯救不开心。谈到昨天的事，宁曦说：“我以后上班再也不穿裙子了。”

温炎冰说：“可是你穿裙子是最好看的！”

宁曦笑了，“阿冰，你知道吗？有时候，一个会如此不自由，穿什么衣服都有限制。”

“阿曦，你似乎是怕了，也好像是成长了，你不敢轻易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也不敢做很多事了........”

“比如？”

“比如，你这么不开心，这么委屈了，还没有拍辞职书走。”

一语中的，温炎冰说得一点也没错。经历了半年的社会毒打，她的确变得前后顾虑，不敢轻易再断舍离了。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温炎冰问。

宁曦说：“去律协销证，然后找家律所重新挂证，或者，我不适合做律师了，就去做些别的，法务，公检法或者仲裁庭的工作员。”

温炎冰说：“阿曦，你还是没有想清楚自己内心想要什么。”

宁曦说：“是啊，我一直在费时间，我废得差不多了。生就是各种费，我尤其费。”

火锅吃了一小半，两对话越来越伤感，见宁曦也没有胃了，温炎冰说：“阿曦，不是说想剪发吗？走，我们去理发。”

宁曦喜欢理发店，“好啊！”

宁曦发将将及腰状态，她心一横，就想剪得很短。温炎冰跟理发小哥说道：“修下发梢即可。她发这么乌黑好看，剪了怪可惜的。”

宁曦已经进一种颓丧又平静的状态，随时会绪崩溃，跌渊，随时又会强大起来，重再来。

理发完毕，宁曦的长发已然乌黑飘长。温炎冰轻抚着她的肩发，温言说：“阿曦，太多事不能按照你预想的走了，那些意外，它的确就是弯路，它也可以丰富你的生。你进过公务系统吗？或许，你去体验一下，会有新的生感悟。阿曦，我知道，那会很辛苦，但你不是怕吃苦的。”

宁曦问：“你劝我去红山派驻？”

温炎冰说：“不是劝，是建议。经过之后，你可能不会感激这段经历，但应该会很难忘，会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收获和成长，你会更强大。你最美丽的地方是自信，你会更美丽的。”

温炎冰已经分析了全部，如果去律协销证，是可以找个新的律所重新开始，但谁又能保证下一家律所就比这家律所适合实习，适合宁曦？与其费掉这几个月的时间，不如迎面冲上去，也许就柳暗花明了。

下午宁曦陪温炎冰回去上班，给他做助理。温炎冰的工作内容有太多重复，远没有做实习律师那么丰富，但他做得津津有味。

生，本就是各种费。

下午四点半，宁曦背着包，从外面回来。她发闪着乌黑秀丽的光泽，和出去时候的大不相同了。

吴清辉先看到她回来了，没有说话。虞贯这几天被段凝雪和宁曦怼怕了，也不敢再惹这株仙掌了。

宁曦安静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放下包，开了电脑。敲了一会儿键盘，起身向大老板办公室走去。

段凝雪以为她又要辞呈了，及时拉住了她，“妮儿，等会儿再进去吧，我跟老陈刚吵完架，在气上呢，省得对你发。”

“吵什么架？”宁曦反应过来，心里感动，“雪，谢谢你。我到云市，对我最好的，是你。”

“你这是在代遗言吗？”

李焕过来，“小宁，你可回来了。凝雪中午跟老板吵，下午吵，脾气这么！”

段凝雪翻了个白眼，“咋？他做的不对，不许说出来？他这么听他媳的话，还要我们这些什么啊！”

宁曦扯了扯段凝雪，“雪，我愿意去红山了。”

“啥？”段凝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她，“你一个南财法学毕业的去派驻？咋，你又对得起你的母校了？”

“我反抗了，你也给我争取过了，有用吗？再辞职一次，我今年就辞两次了，实习断断续续，时间被无意义地蹉跎，我更对不起母校的栽培。”

宁曦异常心平气和，李焕刚想说什么，有叫他，“小宁，等会儿，我先去找下任律师.........”

只剩两个了，段凝雪想了想，问宁曦，“你请假嘛去了？”

“见我小哥哥去了。”

段凝雪伸出大拇指，“他是个厉害物！降得住你。”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以柔克刚，宁曦的小哥哥如雨如水，柔得有度。段凝雪如是评价温炎冰。

“雪，我一直很尊重陈律师，他也多次包容过我。我作出些牺牲，还是可的。”

“还有呢？”段凝雪还是能感觉到宁曦心里对陈耐的失望，这不是唯一的理由。

“我想做个经历丰富的，这样可以内心强大。”

段凝雪切了一声，这小妮子是喝了多少汤回来的，“想内心强大，那就在心里砌堵石墙吧，钛合金加固，坚不可摧，谁还能比你强大！”

宁曦已经视死如归。

“你不等大老李回来了？”段凝雪没什么注意，指望李焕了。

“这些事跟李律师无关，谢谢他的好心，我回会跟他再说的。雪，赶在大老板发火之前，我去把这件事了绝了。”

宁曦进了陈耐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