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速敲动键盘，“雪，工作接表我已经做好了，得会儿发给成澈，让他发到群里去，我接完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别啊！你不跟我说，我还是抓瞎。还有五分钟下班，你觉得我能写出来这玩意吗？”段凝雪又不屑又抓狂。

“你问阿澈嘛。”

“阿澈做错了什么，摊上王八蛋老板和你们这两个不靠谱的队友。你说程蕊走的时候坑队友，你呢，你没有坑队友吗？”

宁曦想，是啊，我也坑队友了。正想着，一只手伸过来抓了抓了她的小脑瓜。

宁曦抬，“嘛？”

那边，段凝雪挂断了电话。

“你去上班算了。”林知韵建议。

“你也觉得我该去上班做接是不是？反正现在是阿澈和雪在红山.......”

林知韵鄙视她，“不准去！他们跪着来求你，你都不准再回去。”

可是这样一来，倒霉的的确是成澈和段凝雪。

“我不是多热这份工作，我是不想为难阿澈和雪，雪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见死不救.......”

林知韵拉起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你跟我这么倔，怎么工作上就任拿捏？”

“也不是任拿捏.........”

“明天开会要不要我陪你去？”

宁曦笑，“不用，我们这个级别的职场斗争，还用不着你去摧枯拉朽。”

金钱和权势是压倒的，但是，这借来的势，用着不安心。单打独斗虽然累，但无论什么结果她都认。

两好好说着话，林知韵不自觉被她吸引。她戴上眼镜，多了几分俏皮感，文艺范，勾起心底软软的愫，有种回到学生时代的纯真美好。

“而且，我总觉得我们二老板最近奇奇怪怪的，她是不是认识你啊？”

“她好烦！到底是谁没有律师的自律和原则来着的，老板总是很没有道理地锤我们，却瞧不见他媳儿的错........”

宁曦自顾说着，发现某眼睛和手并不老实，“你眼睛往哪看？”

被扭偏，她有点儿不温柔。林知韵问：“什么？谋杀亲夫啊！”

“连姨还在呢！”宁曦脸红，决定离他远点儿。但还是没有逃脱魔手，新婚夫妻，如胶似漆。

林知韵满足所有少心的幻想，看他一眼，还有什么烦恼不能消除的，这是宁曦失业第一天也没有颓丧的原因。

九点半开会，宁曦起得很早。挑了一件很久没有穿过的蓝裙子，扎起发，妆化得很清淡，还打算坐地铁去律所。

“今天不应该是王出场，灭灭他们的威风吗？为什么要这么低调？”

宁曦扎好发，回眸一笑，“就要表面很低调很低调，麻痹对方，然后出奇制胜。”

“有道理！”林知韵表示支持。

“你还不起吗？”宁曦发现，林知韵并不是那么自律的，他也会懒床。

他故意调戏她，“起不来，纵欲过度，腰疼！”

“我腰还疼呢！”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过来，我教你一招。”

“什么？”宁曦走近，不料被他搂住，亲了一下。

林知韵说：“我不准任何给你委屈受。”

宁曦抚着脸颊，心里甜蜜，“也没有啦，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小学生式的职场斗还挺彩的吗？”

如果她没有遇到林知韵，如果林知韵不喜欢她，那么这两天，她一定难受极了。的力量，让她做个内心强大的。

地铁上很多，有闭目养神，有在刷手机打发时间，也有在学英语......上班一族各自忙碌。宁曦心里默算，此时销证，最快明年二月份能稳定工作，重新挂证可能要到四五月份了。耽误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到时候就是她已经毕业两年了，仍然没有挂证。小她两届的师弟师妹可能都比她速度快，如此高的时间成本，她真的负担得起吗？

元旦一过，二十五岁，一事无成。宁曦越想越糟心，打电话给文珂，对方显示关机中。段凝雪说，从昨天下午开始，文珂没有回复群消息，也没有跟任何联系。

文珂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律所前台娜娜看到宁曦来了，有些惊讶，“你是回律所来工作了吗？”

宁曦不置可否地笑笑。王茗看到宁曦来，去告诉陈耐，“陈律师说让你等一会儿。”

过了会儿，老板娘来了，直接进了老板办公室，然后，柯律师也过来了。最后，虞贯也进了陈耐办公室。这是要多方会审的架势，宁曦心里在想如何一句话终结话局，反正拒绝没有营养的汤，拒绝毫无价值的说教。

“宁宁子，你待会儿认错就行了，别跟陈律师吵架。”王茗好心地提醒。看到这阵仗，她心里犯怵，觉得宁曦好惨。

没想到最后，她们竟然开始释放前嫌了。

李焕过来，“小宁，走，陈律师叫我们进去。”

宁曦只拿了手机，对王茗说：“茗姐帮我看下包吧，谢谢。”

等到她起身离去，王茗终于忍不住上网搜索她的包，这包很有质感，设计也很独特，像是什么奢侈品牌。

四位老板的椅子排成一排，宁曦和李焕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老板娘示意，让李焕坐过去，李焕选择无视。如果留宁曦一个面对四个，过于压迫了。

陈耐说：“不是要开除你，你不用紧张。”

“陈律师，我没有紧张，我们今天不是要把话都说开吗？”

老板娘问：“昨天为什么迟到？”

“谁还没有个特殊况，就睡过了呗。上班大半年，就迟到了昨天一次。”

老板娘很没意思道：“那也是迟到.......”

讲真，谁没有迟到过？宁曦已经很厉害了，除了昨天，她竟然从来没有迟到过。

“为什么每天加班，还抵不过迟到一次？从我到红山，平均每天加班2.1个小时，包括星期天，算起来我一共加班二百三十一个小时，昨天迟到半个小时，就该毫无权地当众检讨？还值得陈律师亲自跑去红山骂我们？”

陈耐说：“你现在伶牙俐齿，能说得清楚了，你在红山怎么不说？你连澄清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还怪别冤了你？”

“道理是要讲给讲道理的，我本来就没想跟他们事事掰扯清楚，一来心累，二来也没有什么用。”

“我的道理讲出来了，陈律师您不信，您觉得我在狡辩，所以，我才会越来越沉默。”

宁曦神语气都控制得特别好，丝毫不慌，又不显得咄咄。

李焕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不要说那么多，不要给老板压迫感。果然，李焕这样忍辱负重的，才能做到主办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