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舅小瞧我了，须知我也是尸山血海杀过来的...再说将士们于城上奋勇杀敌，我这主帅躲得远远的成何体统？”

陆四凝视诸将及附近看着他的官兵们，右臂一扬，饱含：“这大顺不是我陆文宗一的，是咱们大顺所有官兵的！不管什么时候，哪怕生死关，我也绝不会抛弃将士们！...将士们，我这大顺监国闯王与你们同在，永远！”

监国殿下真流露时，远处清军的号角声越来越急促，满、蒙、汉三军上万马黑压压的朝城墙压了上来。

“去问问祖可法，炮能打到后面的满洲兵吗？”

陆四叫侄孙陆义良去问祖可法，顺军打西安出发时只有贺珍部携带了20门火炮，不过一路攻城掠地，从怀庆、卫辉、彰德及脚下这座保定城又缴获了30多门炮，合起来倒有57门，现统归祖可法指挥。

虽然半数都是小炮，但也有十几门重炮，炮弹最远能打出三里多地。先前蒙古兵和汉军攻城时，陆四并没有让祖可法放炮，为的就是这些宝贝炮能够多杀伤一些真鞑子，而不是二鞑子。

陆义良不一会就过来回复，说祖可法那边没有问题，只要后面的满洲兵在三里程之内，他可以保证弹无虚发。

“发信号弹！”

几枚黄色烟花弹腾空而起，这是按兵不动的信号。

祖可法朝监国闯王所在的城楼看了眼，示意炮手们沉着莫慌。

城外如水般的清军攻城队伍越来越近，因未到火铳及弓箭程距离内，所以前面的蒙古兵和汉军连盾牌都没有挡在上。

终于，清军再次越过护城河。

前方的汉军辫子兵本能的将盾牌撑了起来，密密麻麻的队伍排着一条条长龙往城墙下涌来。

“放铳！”

随着马科的声令下，保定城墙上铳声大作，与此同时大量箭枝也如箭雨一般向城下呼啸去。

清军冒着铳子和箭雨不要命的往城墙下抵近，一架架云梯往墙上搭去。

“大，满洲过来了！”

“将炮抬上垛！”

听到祖可法的命令，一直蹲在垛下的几百名炮手连同辅炮手开始奋力将沉重的大炮往垛上抬，垫泥袋的垫泥袋，装火药的装药，装铁弹的装铁弹。

“放炮！”

伴随祖可法一声令下，一门轻炮最先开火，向着清军队伍后面的满洲兵出炙热的炮弹。

这一声炮响不仅让城上开炮的顺军捂住了耳朵，也让城外的清军吓了一跳：贼有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