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崔元身上那怨气所染，连张延龄都多饮了几杯。

本来就有些发胀，所以脆晚上就没碰酒水。

等他先进去胡天黑地一番出来，外面的戏台子上，戏还在继续演着。

徐夫却早就坐在戏台前看，也不知她是否真的有兴趣看戏，或者只是在找个由等张延龄出来。

“夫来了也不进去光顾一下？”张延龄笑呵呵在徐夫身旁坐下。

回廊外面飘着一点小雪，初冬的京师已经很冷了，估计已经差不多是零度以下。

但好在天还燥一些，感觉不到那湿冷，张延龄发现自己来到古代之后，好像耐寒能力有所提升。

徐夫起身给张延龄行礼，却又被张延龄拉着坐下来，没有坐在张延龄腿上，只是坐在相邻的椅子上，而张延龄的大手随即钻进了她的衣服里。

院子里正有看，但也没任何影响，因为在这院子里，张延龄是主，而她则是主。

他们二的身份超然于这院子里所有的，主在做什么，仆别说是过问，连看一眼都是有罪的。

“成国公已在各处游说，看是否还有机会能在老爷走之前，跟老爷有更层的沟通，或是后悔于之前跟英国公过从甚密，但估计老爷是不会再帮他了？”

徐夫的语气没那么肯定。

对于徐夫来说，江南官场的利益，同样跟她有关。

她其实还是愿意当说客来从中穿针引线的，但在张延龄身边久了，自然也明白张延龄的脾。

很多事，张延龄早就有计划，并不以别的意见为准。

张延龄笑道：“我从来就没说不打算帮他。”

“嗯？”徐夫表现出不解。

“我去了江南，南京地方的防备事务，涉及到我切身利益，我岂会真的与他们恶。”张延龄懒洋洋道，“我不过是要提前捶打一番，让他们知道，跟我谈事的时候到底该用什么态度。”

徐夫瞬间便好像明白了：“老爷这是欲擒故纵。”

“哈哈，还是夫懂我。”张延龄笑道。

正如徐夫所言，张延龄对于朱辅，其实拉拢的心思更多。

这一切看起来是偶然所成，但从开始，张延龄主动去跟朱祐樘提及两家联姻之事，在皇帝面前就把所有事都摊开说。

这样做的好处，就不怕朱辅反悔。

以成国公这种家族的体量，谈好条件，回还是可以耍赖。

即便成国公知道事是张延龄给谈成的，事后同样可以不认账，那时张延龄就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既可跟皇帝谈成某些事，也可让皇帝把某些事给否了。

我都跟皇帝直说了，是因为你提出跟我联姻，给我好处，我才帮你说话。

回你反悔，那我就有足够的理由跟皇帝说，陛下，是他们玩赖，您可要为臣做主……

只有把事把话都摊在明面上，皇帝才会理解你的遭遇，帮你做事。

对朱辅这样本身就心高气傲的来说，经过这么一番拉扯之后，自然也明白了那些守旧勋贵和文臣的不靠谱，哪怕是阁老都没法帮他袭爵，还不老老实实归顺张延龄？

……

……

“那妾身先在这里恭喜老爷，到江南之后又可以新收美眷了。”

徐夫突然笑着说道。

“美眷？”张延龄做出不解的样子。

徐夫道：“成国公的妹妹，妾身曾有所耳闻，的确是美胚子，不过听说烈了一些，毕竟是国公府上的，就怕老爷驾驭不了。”

这意思是，已经在跟张延龄谈，有关张延龄马上要收小妾的格。

“夫，你是不是说早了一些？八字没一撇呢。”

张延龄脸上还挂着笑。

“妾身却觉得，八字连一捺都不止，之前一个庶妹能解决的事，现在未必能解决了。”

还是徐夫了解张延龄的脾。

既然跟你朱辅做了拉扯，让你朱辅见识到我的厉害，接下来再谈条件，想嫁个妹妹就把事解决……美得你。

咋那么会做美梦呢？

到时最好再陪嫁几个漂亮的丫，还有没有别的妹妹？儿有没有？你成国公家族在江南耕几代，漂亮没出嫁的没有？出嫁的也可以先和离再嫁过来……只要姿色好我也不嫌弃……

只有把事做绝了，朱辅才会知道这次的政治利益输送有多不容易，才会更珍惜这种投诚。

随便嫁个妹妹就结下的联盟，还是太脆弱。

随便就能反悔。

“妾身也知，江南是出名媛闺秀之地。”徐夫又提醒道，“与成国公家族有来往的江南豪绅中，有诸多的家族，其实乃是掌权，尤其是以江南经营苏绣等行当的家族，更是以掌权居多。”

“是吗？”

张延龄不以为然。

这还真的跟他印象中足不出户的大明有所不同。

但想想也是。

其实大明的民风保守，远不到明末清初、清朝那么夸张的地步。

江南是大明鱼米之乡，在明朝中叶随着江南富足，百姓中同样可以持家立业，风气自然会比北方这种单靠农牧为业、难以持家的地区，要更为开放一些。

“妾身恰好也认识其中一些，到时或可为老爷引介，若是老爷……再得美归，可莫要忘了妾身的苦心。”

徐夫言语之间还酸酸的。

张延龄笑道：“那就先谢过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