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是他们平时吃饭和编鞋用的，现在他的父亲莫大正坐在屋子中央的那张桌子旁，两只手撑着额，似乎在睡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他的身上也披着厚厚的衣裳。这间屋子要冷很多，莫小胖把披在身上的衣服穿好，把纽扣扣上，然后缩着身子，朝父亲走了过去。

走到父亲旁边，莫小胖才看见，饭桌上有一个盛汤用的小盆子，而盆子里放着一块蓝色的冰，冰块儿晶莹剔透，无声无息地释放着蓝色的光亮，照亮了整间屋子。

靠近了冰块儿，莫小胖觉得更加冷了。房间里之所以这么冷，就是因为这块冰释放的光。

这是一块“光冰”。

莫小胖很好奇，父亲今天怎么突然想着要用“光冰”来照亮了，要知道光冰可是很危险的东西，用它来照亮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冻伤，甚至还有可能会被冻死。莫小胖经常听到这样的消息，通常都是哪里的穷，没有钱租照明飞鼠的灯，用光冰来照亮，结果被冻死了。

我们家应该还没穷到要用“光冰”来照亮吧？莫小胖想。

“光冰”是从一条叫“光河”的河里打捞起来的。“光河”是他们的圣河，因为夜晚会释放蓝色的光亮而得名。“光河”也是这个世界最长的河。

“光河”会发光，是因为水里有着大量的“光冰”，而“光冰”的形成则是因为一种叫“光鱼”的鱼儿，这种鱼儿没有鱼鳞，也没有鱼，只有鱼骨，它们的鱼骨会释放微弱的蓝色光芒，但是还远远比不上“光冰”。

吃了尸体的“光鱼”——准确说是尸体上的脂肪，在死后才会慢慢变成一种冰，也就是“光冰”，释放强烈的蓝色光芒，这种光芒叫“冷光”。们还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把它称为自然的奇迹。

以前光河里的光冰还非常少，因为那时候大部分都实行土葬，光鱼吃不到的尸体，也就变不成光冰了。后来水葬不知不觉流行起来，们都把尸体往光河里扔，认为死者通过光河，会投胎转世，去到另一个世界，在那里享受极乐。光河里的尸体就越来越多，产生的光冰也就越来越多。

莫小胖推了推父亲，父亲才醒。

看见莫小胖，莫大立即问道：“你睡醒了啊？”

“嗯。”莫小胖点点，“父亲，今天鞋我只卖出一双。”

“我知道了，我看见你背篼里还剩有九双鞋，你今天拿了十双鞋去卖吧？没关系，现在们都喜欢穿皮鞋，卖不出去也正常，可能不久后鞋就会被彻底淘汰，一双也卖不出去啰。”他父亲伸了个懒腰，自嘲似的笑了笑，“也许我这个老顽固也应该与时俱进，去学习学习制造皮鞋的技术。”

莫小胖心想，父亲今天怎么突然开窍了，以前他就对父亲提议过，但他被父亲给狠狠训了一顿。而且他父亲之前非常抵触皮鞋，一看见皮鞋就恨不得往上面吐水，他经常在莫小胖面前念叨：“现在的脑袋都进水了，审美能力低下，竟然会喜欢皮鞋这么丑的东西，那种东西我穿在脚上都觉得丢脸！”

父亲突然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说道：“对了，下午我在院子里碰到了两个，一个好像叫左正义，一个叫右正义，他们说你今天在街上卖鞋被揍了一顿，动不了了，所以他们把你送回来。你今天在街上和发生冲突了吗？”

“没什么大碍。”莫小胖含糊地说道。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脸还有些疼，两个眼睛似乎也还是肿的。

父亲还想追问什么，他连忙转移话题，说道：“我好饿，饭好了吗？我想吃饭了。”

“好了，刚做好一会儿。”

他父亲连忙起身，去厨房里端饭。

父亲太反常了！他想，以前都是父亲催促他去端饭和菜，父亲坐在桌子前面，等着他把饭菜端上来。其实，很久以前是莫小胖在做饭，但他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父亲教了他很久，也没把他教会，甚至做的饭越来越难吃。他父亲叹了气，说了一句，你做的饭和你母亲做的一样难吃，便放弃了。从此以后，都是他父亲亲自做饭。

……

端上来的饭菜差不多都冷了，甚至吃着吃着汤都开始结冰了。

父亲说：“我去把菜热一下吧！”

“不用了，我都快吃完了。”莫小胖说。

然后两个又默默地吃着饭。

莫小胖感觉父亲有什么话想说，似乎一直在寻找说出来的机会。和中午相比，父亲脸上那种忧心忡忡的神消失了，脸色要好看了一些，但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父亲还被什么事困扰着，莫小胖想，刚才吃饭的过程中，父亲好几次欲言又止的，可能就是那件事。他可能是在犹豫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诉自己。

莫小胖比他的父亲先吃完。他坐在凳子上，并没有着急离开。他在等着父亲，也许在今晚，父亲就会把实告诉他。

父亲埋吃着饭，从父亲的表，莫小胖可以看出，他内心还在犹豫、挣扎着。

但是，一直一言不发，气氛又太沉闷了。

于是，莫小胖找了一些话来说：“父亲，今天你怎么用的光冰来照亮啊？”

平时他父亲都是到“租灯中介”那里租的灯来用。从“租灯中介”那里可以租到照明飞鼠的灯。

不是所有都能够和照明飞鼠换灯，因为，照明飞鼠喜欢吃的是吃过热果的的脂肪，没有吃过热果的的脂肪它们连瞧都不会瞧一眼。

在还没有吃过热果的时候，一个身上的肥不会具有弹，而管理又规定不能在别的帮助下吃热果，让别把热果摘下来给自己吃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热果无法摘下。所以，就只能亲自到热树下，吃那种非常矮的，自己踮起脚尖才能吃到的热果。只有那种还没有被吃过热果的热树才会结这么矮的果子，一棵热树被吃过果子后，它的果子就会结得更高一点，被越多吃过，它结的果子就会越高，一直到树顶。

现在想找到还没有被吃过果子的热树，非常非常困难，因为现在太多（还在不断增加），大家都在找，如果哪里发现了一棵没被吃过果子的热树，所有都蜂拥而至了。这种况下，能够吃到热果的都是有权有势、背景强大的，穷、普通，不可能有机会。

现在没有吃过热果的越来越多，那些无法用自己的脂肪和照明飞鼠换灯，那么他们用什么照亮呢？没有钱的只有用光冰，光冰非常廉价，到处都可以买到。虽然知道光冰很危险，但是，没有办法，他们也只能用这样的东西照明。

稍微有一点钱的，可以到“租灯中介”那里去租灯。这些中介通常都和某个群体的照明飞鼠有合作（照明飞鼠也有各自的群体和势力，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争夺地盘儿打架），当你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立即就能帮你联系到照明飞鼠，他们会替你支付需要给照明飞鼠的脂肪，而你只需要给他们相应的钱。

在莫小胖家里，他父亲莫大没有吃过热果，而莫小胖也一直瞒着他的父亲，他晚上会变胖。所以，他家里一直在租灯来照明。

父亲回答：“我们家里主要的收来源就是卖鞋，但是现在鞋根本就卖不出去，家里的收微薄，一直都是靠着积蓄在支撑。而且，你的年龄也越来越大，也快到了谈论婚事的时候了，到时还要花一大笔钱呢！所以现在家里要多存点钱才行，常开销上也要节约一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