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没有发现柏舟的异样，只是催促道：“快…快帮我搜集一下，晚了就来不及了！”

“哦哦！”柏舟回过神来，在心底抽了自己几掌暗道几声罪过，连忙跟着巨把李克的肠子胃啥的往虎皮包袱里划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

巨所住的山十分宽敞，哪怕地上摆着一个，也能供巨自由走动。

由于柏舟对手术的作用，还不如两台恶灵，所以他没有参与巨的手术，而是自己在山里转悠起来。

陈旧的书桌，只够正常躺卧的床，蒙尘的油灯，让柏舟皱起了眉。

这些东西的尺寸都是正常的大小，根本不像是一个野的窟，更像是一个逃避现实之的避难所。

拉开书桌的抽屉，柏舟发现里面居然有一本记，记的封面写着一个小小的‘山’字。

翻看记，一段让柏舟脸色渐渐沉的过去，展现在柏舟面前。

“三月六，晴。那只狗回来了，十分健康，看来上次的手术十分成功，我要将这个告诉村长，医术有有了新的可能，我们可以拯救更多的了！小山，爸爸要改变世界啦！”

“三月七，。村长拒绝了我的提议，理由是手术会对体造成不可逆的坏，影响体自身内部能量的平衡，会给身体埋下隐患。这算什么理由？只要能救不就好了？要是连当下都挺不过去，还谈什么未来？”

“四月九，晴。来村里收购药物的商摔伤了，肋骨进了肺里，村里的都说救不了，可我能救！上次那条狗就是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这次我一定能用同样的方法救活他！看着吧小山，爸爸一定会成功的！”

“六月一，。药商的伤完全好了，但是他没有感谢我，而是感谢村里的老家伙们，说是他们的药救活了他！他怎么能说这种话？他明明知道是我救了他！他明明知道那群老家伙当初将他放弃了！”

“六月二，雨。钱，都是为了钱！那个狗商不愿得罪村里的老家伙，害怕因此自己的生意会完蛋，所以才撒谎，可恶，你们这群脑子里只有钱的混蛋！你们不配谈治病救，你们就是一群利欲熏心的混蛋！”

“七月十五，。那帮老家伙们将我和小山赶了出来，说我们在用妖术蛊惑心？其他居然还认可了他们？你们这群蠢货！小山不用怕，爸爸一定会客服这些困难，将手术发扬光大的！”

“八月一，晴。村长送来了一筐食物，说是赔礼道歉，他说他也身不由己，村子里的大家都靠卖药赚钱，要是认可了我的技术，那么有些药就卖不出去，大家的收会减少，到时连饭都可能吃不起。我觉得他说得也有些道理，我医好了一批，却害死另一批，又有什么意义呢？小山，爸爸该怎么做？”

记到这里戛然而止，翻开后面一页，没有任何记录，只有满满一页红黑色的痕迹，从痕迹的形状来看，像是有把一滩酱泼在了本子上一般。

将记凑在鼻子上闻了闻，一淡淡的腐臭味飘出。

柏舟的心底一沉，他并不信任记里的村长，因为心一旦涉及到利益，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颜色。

望着还在做手术的野，柏舟下意识地道：“小山，你爸爸去哪了？”

巨的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回，结结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叫小山…”

记里的小山居然真的是你？柏舟大吃一惊，刚刚他只是无意识的顺嘴说出来而已，完全没想到巨真的是小山！

而这倒也能解释巨为什么会做手术，这肯定是从他爸爸那里学来的。

“你爸爸呢？他去哪了？”

小山没有立即回答，回继续做手术，过了好一会才用一丝颤抖的声音，告诉了柏舟她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那天，父亲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研究手术，而是发了很久的呆。

晚饭也没有做，而是就着村长送来的食物，果腹了事。

村长送来的食物味道十分不好，小山只是吃了一点就不愿吃了，有心事的父亲倒是不知不觉吃了很多。

吃完饭后，父亲像往常一样打开了记本，准备写记，然而还未等他落笔，就见他痛苦的惨叫起来，身体更是急遽膨胀。

小山的身体出现了类似的变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痛苦的呼喊父亲。

然而父亲没有回应她，只是瞪着村长送来的食物筐子，双眼充血愤怒无比的悲鸣道：“居然是血逆…你好狠！”

彭的一声，父亲身体炸了，化为漫天的血浆与末，将小山的全身染红。

小山的大脑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时，身上的血痂都开始凝固了，就像层甲壳一般将她包裹。

她多么想就那么缩在那甲壳里，神智永远消失，自己永远不要出来。

然而她还是回到了现实，一个她无法相信又不得不面对的现实：爸爸在她面前，死了。

似乎是因为吃的不多，小山的身体在膨胀到三米时便停止了变化，再无任何异样。

只是她永远的失去了父亲。

“玄，血逆是什么？”

“报告上校，血逆是一种相对罕见的毒物，一旦被误食，就会引起全身肿胀，最后体而亡，从小山的描述来看，他们似乎确实是误食了血逆，只是小山幸运的躲过了一劫”。

听完玄的报告，柏舟心底一沉，果然心在牵扯到利益时，会变成令恐惧的颜色。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村长名字吗？”

小山迷茫了一会才道：“不清楚了，我平时只是叫他李叔叔”

李叔叔？柏舟望向李克，神色复杂。

从小山的年龄来看，这个李叔叔，恐怕就是现在的村长，而眼前的李克，就是村长的儿子。

而小山，此时正在拼命救治自己杀父仇的儿子。

一面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面是祸不及儿，若是一般，此时一定会犹豫：要不要告诉小山真相。

但柏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他早就做好了选择：等小山做完手术后，就告诉她真相。

柏舟不是这里的法官，在涉及到他切身利益的事上，柏舟唯一可以做的，不是审判，不是裁决，不是自作主张，而是陈述。

倘若巨选择原谅，柏舟就应该告诉她真相，才能对得起巨这份高尚的胸怀。

倘若巨选择复仇，柏舟就更应该告诉她真相，让她填补起自己生的遗憾。

无论堕落还是升华，别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

第三者自以为是的隐瞒，不过是自以为高尚的自我满足，这种行为并不比冷漠的围观高尚一分一毫。

至于为什么不现在告诉小山，则是因为柏舟的复仇观：

小山现在状态已经濒临死亡，要是小山选择复仇，那可能就只能看着李克慢慢死亡。

但是看着一个伤害自己的，因为别的原因慢慢死去，并不是对他所赋予自己痛苦的报复。

将刀子从他的心脏慢慢进去才是。

至于祸不及儿？

呵呵，复仇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公道，因为公道从来不会保护复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