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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怎么还没回来？”

“他肯定又偷懒去了，以前每次农忙，他都偷懒，何况现在？”

“算了算了，今儿七叔七，谁也别说这些了，咱们继续守夜。”

很快，没在意这些，他们继续烧着纸钱，大堂内烛光摇曳。

……

第二天一大早。

几个又困又累，准备去茅房解决一下，然后便吃饭上床休息。

可是，后院，却一声尖叫。

死了！

昨晚离开的小方，竟然淹没在粪坑里，早已经没有了气。

这几个后生神色惊恐。

很快，卢老七这一房的男丁，得到消息，全部到了卢老七家，脸色难看。

昨天七卢老七坟上黑狗刨坟，今天就死了一个，不管是谁，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所有恭恭敬敬把三叔公请到了上首，然后按照辈分依次坐了下来。

众沉默了片刻，突然有拍了一下桌子。

“我就说老七点的位置不对，坐南朝北，气十足。

但她媳儿却执意埋在那里，当时就觉得她别有用心，现在好了，果真祸事了。”

此话一出，瞬时间整个屋子都嚷嚷起来，像极了菜市场。

唯有一个四五十的中年男子一发不言，蹲在小方的尸体旁边，似有些不可置信。

终于，他颤巍巍伸出手，揭开白布，看着像是睡着了的小方。

突然，一阵笑声传来。

这让整个屋子里的都停止争吵，把视线转了过来，全部看着他。

只见中年男子笑着笑着就弯下了腰，怎么也止不住地大笑。

最后，他趴在地上，总算忍住大笑，停止了笑声。

“黑狗刨坟，好一个黑狗刨坟。

今天是我儿子死了，明天就到你们了。

在做，天在看，死的不冤，死的不冤。”

男子正是小方的父亲卢老五，妻子早亡，一个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

现在卢小方死了，他一下子受了刺激。

他的话一出，其他的脸色也立刻变得不好。

这时候这一支脉的大家长，三叔公用拐棍狠狠敲了一下地。

“老七才刚刚守七，现在小方又出了事，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老五你也别说话，但你受了刺激我也不怪你。

老三，带几个孩子把老五送回去，别让他神刺激之下走，省的出意外。”

“是，三叔公。”

卢老三抓住卢老五的手，带着几个后辈，把卢老五送回去。

卢老五边挣扎边大叫，“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三叔公的脸色很不好看。

想到昨天的黑狗刨坟，他心里就一阵不安。

“去请斋婆，让她过来看看是不是咱们卢家沾到了脏东西。

还有，记得让老三看好老五，别让他悲痛之下做傻事。”

“是。”

几个连忙跑出去请斋婆。

三叔公把昨晚几个守夜的青年男子叫过来，再详细问了一遍。

“小方死的时候全身浸泡在粪坑里？而且是朝下脚朝上？”

其他这时候不说话，神色之间却有些郁。

三叔公又问了一句：“老七媳儿呢？”

“她还在带孩子，小方死了，不好让她带着孩子过来。”

三叔公点点，不在说话，静等斋婆过来。

没过多久，就有几个壮年小伙，抬着一个老妪进来。

她一白发，脸色显瘦，沟壑皱纹间，眼睛浑浊之中，却是隐隐有亮光。

三叔公恭恭敬敬把斋婆请到上座，把整件事都说了一遍。

斋婆点点，没有说话。

她拿出一个法铃，手上抓了一把糯米，让准备香案，点燃三根香烛，然后盘坐在地上。

右手摇曳法铃，叮铃铃直响，其他这时候也不敢说话，生怕打扰斋婆。

过了半柱香时间，斋婆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手中的糯米也顺势扔出，在香烛之间，化为青烟。

三叔公连忙向前。

斋婆神色间却颇为慌张，“这事我管不了，送我回去。”

三叔公抓住斋婆的手，“斋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斋婆站起来，没有说话，直接想离开。

三叔公这时候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斋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我们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

看着三叔公如此坚持，不说自己肯定不能离开，她只能开。

“卢老七的墓气太重，恐怕是怨气滋生，昨天是他的七，恐怕他的凶魂，已经回来了。

现在是白天，大家还能离开，等到天黑就晚了。

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卢老七也颇有财产，怎么就不请风水先生看坟再下葬？”

这话一出，大堂内瞬时间窃窃私语，言语间都是对卢老七遗孀小翠的批判。

“我就说了墓不对，气太重。

这下好了，恐怕是老七凶变，小方才会死。”

“这娘们看来果真不安好心，还有，老七身体一直都很好，怎么会毙而亡？其中恐怕另有隐。”

“当初我就劝老七，这狐狸一看就不是好，她这么年轻，黄花大闺，为什么要嫁给他？肯定是贪图老七的财产！”

众一言一语间，皆是对遗孀的声讨，脸上满是气愤。

突然，三叔公拐杖狠狠拄地。

“咚！”

“行了，别嚼舌根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离开这里。

至于老七的媳儿，先度过这关再说。

而且现在老七的儿子还要她照顾，孤儿寡母的，你们就少在这里嚼舌根。”

说完，三叔公看着斋婆，沉声问道：“斋婆，除了离开老七家，还有什么手段可以让老七安定地离开？”

斋婆神色间颇为着急，像是不想沾染此间晦气一般，脸色踌躇间，终于开。

“迁坟，远离气，说不定老七在阳气盛的地方，会消除戾气，自然离开。”

“好。老大，你现在跟着斋婆挑选墓地，尽快迁坟。”

“是。”

“其他，现在让老七媳准备一下，带着孩子先去我家，其他也尽快离开。”

斋婆一愣，可是看着三叔公的眼神，知道自己不答应可能走不了。

这时，三叔公掏出一些碎银，给斋婆。

麻烦你了，等事解决，必有厚报。”

斋婆神色犹豫了一下，接着就接过银子，就要跟着卢老大一起离开。

突然，老七遗孀小翠带着孩子从后院出来，冷冷看着所有。

“不能移坟，这是老七死前敲定的墓，谁也不能移。”

说完，他又转过，对斋婆说道：“斋婆，不知道移坟可有什么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