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今上的“明”和废帝的“昏”形成了鲜明对比，以两位大司马为首，皆赞誉道：

“齐桓公杀公子纠而用其臣管仲，则齐国大治。”

“今陛下封贺而大用龚遂、王吉，有舜帝之德，胸襟远胜齐桓，仁义望于太宗皇帝哉！”

……

虽然略施小计，就在内政上刷足了好感，但这个冬天，刘询的目光，始终在盯着北方。

大汉在天灾祸中度过了这几年，终于迎来了政治上的稳定。匈也从前年的黑白两灾中缓过气来，在东边，左部击退了乌桓的进犯，在北方，匈王子郅支率军击败了造反的丁零，重新控制了北海地区。

西方，随着任都护回朝，右部的压力也得到了一定缓解。

但匈仍在两年的大中，付出了民死者什三，畜产什五的惨重代价，这伤可不是舔舔就能痊愈的。

雪上加霜的是，冬前夕，在达坂塞吃瘪又遇到大雪灾生病的匈大单于壶衍鞮单于，终于在他立为单于后十七年死去，因为没有子嗣，弟左贤王立，为虚闾权渠单于。

紧跟着这个消息，一支匈的队伍也抵达边塞受降城外，自称“郝宿王刑未央”，代表新单于，大汉报老单于之丧，并修两邦之好。

双方这两年虽然都忙于赈灾内斗，没工夫打仗，但哪有什么好可修？

只是恰逢腊月之后，就是正旦大朝会，汉廷在略微商议后，决定让匈使者塞，用大司马卫将军的话说，且看看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本始六年的最后一天，匈使团已至长安近郊的茂陵县，已经快和天子派来相迎的谒者接了。

年迈的刑未央参加过元霆乌孙之役，看着被风雪覆盖的长安近郊，停了马，低下，看向为他牵马的年轻侍从译者，这译者年纪二十上下，一身毡帽羊裘，目光好奇地扫视汉地的一切。

他一路走来，观三辅五陵的繁荣，望茂陵封土的巍峨，又看向渭水对岸那座若隐若现的大城，目光中有震惊也有沉思——过去二十年都活羊身上的沉思。

刑未央低声对他，匈新单于的儿子稽侯珊，亦是历史上的呼韩邪说道。

“左贤王……长安，快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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