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

这一天，匈的天神死了。

北海将军如同钻进嫂子腹中的孙猴子，各种撒欢搅得匈腹地天翻地覆，阵仗可比卫青烧龙城、烧赵信城打多了。

但让任弘失望的是，本该徘徊在余吾水、郅居水的匈主力，却没有被这激将法激怒，大单于挥师前来会战，赵汉儿和张千秋以偏师巡视百里开外，至余吾水，却只抓到了一些零星的牧民，说单于大军二十多天前就往西方走了。

甘延寿皱眉：“单于莫非是去寻找赵老将军的中路军决战？”

那就是好了，在长安料敌庙算时，大汉的将军们吸取前几次战争汉军多路进击，却未能形成优势兵力，加上行动迟缓，失去作战突然，给了匈以充分准备的时间，屡屡受挫或无功而返的教训，只分三路。

两路齐并进挺近单于庭，不管单于选择主攻哪一边，都无法完全胜利，顶多相持，另一路可以靠拢过来参加会战，也可以派遣轻骑驰余吾水以北，摧毁匈无青壮保护的部落辎重，让前线的单于大军士气大。

而西路军，则负责堵死匈西蹿的路，以求完胜，汉使吴宗年会对右贤王伐伐谋。

可事似乎没有按照他们的剧本走，匈可不是羌那种铁憨憨，能与汉军角逐数十年，先败后胜硬撑到今天，是战术上值得尊敬的对手，他们也可能不按长安策划的剧本走，而给汉军带来一些惊喜……

大军继续向西方行进，前锋与赵充国派往北方的斥候汇合，两边一换报，才发现余吾水北并无匈帐落畜，早已追随单于向西、向北撤离后，任弘看着西方，面色沉了下去。

真是让赞叹，匈居然真能顶着放弃圣山和远迁损耗的牺牲，做出了让汉军最为难受的决定、

汉军在左地和单于庭扑了个空，单于在哪里？究竟是隐藏主力开始在广袤达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原上，跟汉军捉迷藏呢？还是欲向西迁徙，打算先击灭西路军？

分明是秋高照，但一道稠密的战争迷雾，似已笼罩在任弘面前，这场战争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接下来踏出的每一步都是未知，每一个决定都是冒险，战争的胜负，六万的生死，系于他令旗之上，一如当年卫青、霍去病绝幕后面临的处境。

这是前世今生尚未有过的体验，沉重的担子压在肩膀，身后是十几万双和畜生的目光凝聚，任弘皮有点发麻，若换了十年前初行伍的他，恐怕已慌得六神无主了。

可如今的西安侯，却只不动声色地伸手松了松有点紧的衣甲，尖着嗓子骂了两个字。

“刺激（音）！”

……

ps：不好意思有事回家晚了，今天只有一章，明天三更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