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认可一个了，那这个说的话，他就很听，跟执行命令一样。

在私房菜馆“荆林”，他姑姑李姜山让他练刀工，他除了每天打扫，就是埋切各种东西。

跟了孟时后，孟时让他装拍戏，他也完成的一丝不苟。

“三姐妹”里，陈与和管斌一天天没事就蹲在角落抽烟、画圈圈骂孟时，他从来不参与。

现在到了陆老这，每天对付骨、热老汤，接着记笔记。

陆老没明白任务达是个什么形容词，点了烟，拉过凳子坐下，说，“李记儿是个好徒弟，但成不了一个好老师。”

传统手艺，无论哪一行，收徒都讲——韧、悟、灵。

韧是门的基础，悟决定师父传授的手艺能学到几分，灵则关乎学到的东西怎么运用。

陆老这句话的意思是，李记有韧、悟，把他的一身本事都学走，但缺了些灵，将来无论再传，还是从所学基础上再开拓，都比较难。

陆老看了眼旁边翘着二郎腿，把夹脚拖鞋挂在脚拇指上晃的孟时。

这货不是个好徒弟能把老师气死，但要是肯学应该会是个当“老师”的料。

孟时看他眼神就知道他寻思什么。

他对“厨艺”这个主角必备技能没啥兴趣，开解到，“李记还有他姑姑李姜山呢，淮扬菜、本帮菜大师，这小子有韧有悟，还有天赋，更有好师父，

只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慢慢来，到时候南北结合，想不升华都难，妥妥的一代宗师，

灵太足反而容易走歪门邪道，整点西瓜炒月饼这样的东西出来。”

陆老一听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但他没试过李姜山的手艺，还是觉得不靠谱，“贱年饿不死厨子，你也踏实一点，好好学点手艺。”

孟时笑，“我要娶个会做饭的老婆，不能抢她活。”

陆老作势要打。

孟时躲一下，手机响了，在白名单里待着的不多，拿出手机跟陆老示意一下，陆老把手放下。

看来电显示，是于楚如。

俩没见过面，通过陆成康相互有电话号码。

孟时到四九城给她打过，约来试镜，她正好学校有演出走不开让等等，有陆成康这个中间，她这么说自然不是婉拒那一套。

孟时这边不急，便让她有时间了打过来。

“孟导，您什么时候方便呢。”

于楚如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

“孟导”这两个字落在陆老耳朵里，他马上不淡定了。

小老老双标了。

孙在哔站当up主拍视频好！

儿子当导演拍电影不好！

孟时在他眼里是孙子，更完蛋！

陆老抄起塑料板凳，痛心疾首，“是不是跟老二学的要拍什么电影！你不学好！”

他现在极度气愤，在这种极度气愤的况下，他能气好几天。

听陆佳说，老打陆成康下的是狠手，孟时为了不布他的后尘，果断拔腿就跑，边跑边解释，“我就是瞎胡闹！瞎胡闹！不当真！你真丢啊！”

一时飞狗跳。

……

于楚如拿着手机，从京城电影学院b楼小剧场走出来。

阳光和熙，风有些燥。

她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动静。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