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捏着半根烟，定定的看着孟时，说：“谁敢说自己能够伟大，同时让观众伟大。”

孟时放在键盘上的手停了下来，拿了根烟夹在手上，“我敢说。”

他环视四周神各异的众，认真的说：“秦川在我之前是伟大的，我希望它在我这里还会伟大下去，同时我也希望舌剑会伟大，麦子的未来会伟大，所有观众都不再盲目，都伟大……”

焦从狠狠的抽了一烟，双手做鼓槌在桌上重重的敲了一段《太阳照常升起》里的鼓点，然后高高的举起左手，大喊：“孟时！八百里秦川主唱！孟时！”

随后他猛的站起来，带起的风冲散顶上浓重的烟气，和落在上的烟灰，双手高高举起，对着孟时就要拜下去。

孟时一手拎起笔记本，一脚蹬出去，把他踹了个踉跄，对老五说：“五哥，以后他要是没吃药，就别带出来了。”

……

一场livehouse的演出基本在三个小时左右。

前面后花园乐队，马卡，舌剑差不多演了一个半小时。

而这一场的主咖是“秦川”，至少要唱一个小时。

所以留给麦子的时间是半个小时。

坐在卡座的蔡淳之脸上贴了一块白色的纱布，手里拿着一杯酒，看着台上沉浸在自己音乐中的麦子，问身边的潘雅安：“这支乐队是轻雪传媒的吗？”

麦子这首歌持续了十分钟，依旧没有结束，然后livehouse里的可以流畅的互相流了……

太阳下的路灯，舌剑特意让出压轴位置的乐队，现在正充当现场听众，休息喝酒的角色……

潘雅安转看蔡淳之脸上的纱布，说：“签的华石。”

然后再一次问中午已经问过的问题：“小淳早上去哪了？”

蔡淳之表没有变化，又重复中午回答过的答案，“太久没回来，地方不熟，摔跤了。”

十五分钟后，麦子终于停下了演唱，接过松鼠工作员递过来没有开封的矿泉水喝了一。

听众再次高喊她唱蓝莲花。

麦子站在台上，没有回应，只是对身后的乐队说：“《别回顾过往的不堪》。”

太阳从来没有在这么多的观众面前演出过。

刚刚的十五分钟，台下的气氛变化，让一直憧憬出地，大红大紫的高奔，感觉皮发麻。

这种绪让他狠狠的扫了几下弦，大声喊：“《别回顾过往的不堪》！燥起来！”

“不唱《蓝莲花》就下去喽！我们是来看孟时的！”

台下突然有喊了一句。

是群体动物，有带，便有响应。

现场开始了起来。

麦子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但高奔他们的节奏了。

高奔弹奏的手，甚至停了下来。

蔡淳之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但眼里都是鄙夷。

潘雅安从群中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那是乐评、记者。

她拿起面前的尾酒，说：“主办方太不专业了，各方面做的都不到位，秦川重组之后的第一场演出，怕是要变成一场闹剧。”

……

已经停止拍摄的梁黛，接到场控传来的消息，看了眼正在跟老五几讲谱子的孟时，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手机递给他看，同时在他耳边说明况。

孟时摸了摸，看老五，焦从、褚乐，说：“哥几个走吧，给姑娘的荆棘路上加点鲜花。”

……

面对台下的节奏，麦子内心毫无波澜，她抬起下，净的眼睛带着轻蔑，在节奏中开唱：

花开

步盛夏时光

收起那样的目光吧

你从来无法使我的心燃

她躺在床上翻转，明白一切已晚

我们不停前行

她的灵魂正远去

那里没知道白昼黑夜

请不要把你的生寄托在不堪的过去上

……

麦子仰着下，眼睛斜斜地往台下看，满目的鄙夷，仿佛在说：有想给摇滚乐造出更多的偶像，但在我这里永远都得不到。

麦子稳定有力的表现，给予身后乐手力量。

她随着节奏摇晃，用独特的唱腔，唱到：

宝贝儿，别回顾不堪的过去

打开思想处的眼睛，

你不晓得你可能会找到，一个更好玩的地方

……

所有那些黑暗的前奏、压抑的过渡，全都通往不可抑制的发，但血往上涌的感觉并没有到来。

音乐像列车推进，观众像树林静止。

音箱里高压的噪音和强力的节奏，并没有让们激烈地蹦跳和碰撞起来。

观众仰着，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她。

老五看着墙上的屏幕，说：“我有点明白，为什么是她了。”

孟时的理念里，从来不是秦川一家独大，他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如龙的摇滚盛世。

而麦子就是他选择的先锋，能够斩荆棘路，走主流的“伟大”。

孟时拿起吉他，拉开门，说，“来吧。”

在麦子唱到高处，所有那些激烈和碰撞即将到来的时候，孟时带着老五几，推门而出。

欢呼来了，激烈来了，但并不献给麦子。

所有，所有的绪，宣泄给了“八百里秦川”。

……

辛运是个很特别的姑娘，丰满、美丽，笑起来的时候，好像一微风掠过水面。

一栗子色的发，体态娇憨又有感，让她的跳舞视频，在哔站很受欢迎。

她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天分很高但模糊，像是未成形的“吸引男艺术家”。

这种艺术家不需要教育，就像刚出蛹的蝴蝶，突然展开翅膀飞舞在晨曦里。

辛运一直觉得自己和名字一样，是欧皇。

从小到大，所有想要的东西，都能拥怀中。

即便这次“松鼠”的票很难抢，她都是第一批抢到。

但今天她很不幸，即便提前出发，但路上状况不断，整整迟到了一个多小时。

“希望孟时还没出场。”辛运匆匆忙忙给门的保安出示自己的电子票。

在检票过程中，对着自己的相机，碎碎念着，同时摇晃着被风吹得翻过去的雨伞，把脸凑到镜前说，“好气啊，打了两辆车，都在路上抛锚了，坐地铁，出地铁的时候，又下雨，妆都花了……”

“好了，进去吧。”保安推开宽大沉重的门，里面的噪音马上呼啸而出。

辛运急忙拿回自己的手机，闯了进去。

……

孟时从麦子手里把她的卡祖笛拿过来，在她净的眼眸注视下，把卡祖笛放进自个袋里。

太阳下的路灯其他，都已经下场，而麦子手里被塞了一个摇铃，留在了台上。

辛运仗着自己的美貌、相机和不断的鞠躬，挤到前排的时候，刚好是孟时调整好麦架高度，对老五点示意可以开始的时候。

孟时一拨琴弦，直接开唱：

“所有曾经疯狂过的都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