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中央中，一道极其微小的墨绿色气流里。

一道沙哑而幽幽地声音从井底传来：“零山果然你，几十年都舍不得使用这灵泉一滴，全部留给了你，然而他要是知道，他有着畸形之的徒，乃是本座的下属，而本座还要在国师殿这等神圣的地方，消磨着这些国师才能拿到的资源，是不是会死不瞑目，桀桀——”

欢快的绪难得地从这位传奇存在的中传出，柳碎梦这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颊上仍然往常一样毫无神色，缓声道：“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为您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这么久了，本座的功力可以恢复五成，待到本座功力完全恢复，便是这汉唐王朝的末。天帝，你跟我斗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也从来没有想过，本座不仅没有死，甚至还要在你的眼皮底下？东山再起？！”

国师阁内悬挂的诸多神明画作，纷纷亮起了一道绿光。

费尽千辛万苦，历经无数浩劫，终于成为了国师，终于拿到了灵泉以及这数不胜数的灵药，伟大振兴的子，已经抵达眼前，它如何又能不兴奋？

柳碎梦原本平静的神色，因为这位可怕的存在对天空上方另一位至尊存在的挑衅，而感到了一丝颤栗。

“这几个月的调养，本座总算走出了命之威胁，那个叫钟炎的类老，最近在做些什么事？”

柳碎梦回应道：“他动用国教护法的权限，可不经批示地私自使用回澜护法之术，这些都是《汉唐朝律》在五千年前就规定的内容，但他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皇帝已经撤销了他所有的权利，虽然还在其位，已经没有了实权，下位只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柳碎梦沉吟。

“不过什么？”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他既然觉得我有问题，调查似乎还是在继续。”柳碎梦蹙着眉，“户司前些子告诉我，有去我的回烟郡老家，对我的的来源进行调查。”

井中的墨绿色身影冷冷一笑，道：“一个区区卑微类，竟然有这样的眼力，的确是个不小的威胁，既然不愿意放手，那就该我们动手了。”

柳碎梦轻轻颔首，一声足以十八亿王朝振聋发聩之语，从她薄唇之中吐而出：

“遵命，妖帝陛下。”

……

……

“尊神国教最新的《天帝经》手册，四月的黄历安排，请携带身份证件，三元一份，一仅准购买一件，所收得的钱财，尊神国教将全部用于凉州地区的扶贫工作。”

水井湾门，尊神国教的教员门那辆庄严的红马车驾停在了大门，而水井湾的住民们则排着长队，前来购买下个月的黄历手册，同时也算是为王朝的公益事业做出了一点贡献。

水井湾的门声鼎沸，而在水井湾后山再往后五里地的一座荒山里，唐纸则正在磨着他手里的一把弯刀。

他的面前的这根大榕树上悬挂着一根绳索，绳索的下端，则拴着倒挂在上面的中年男。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老实把所有的信息都告诉给我，否则你等一会，你可能连产生恐惧的能力都未必能拥有。”

唐纸脸上还是蒙着罩，而冷冰冰的声音则提醒着面前这个已经因为倒挂而满脸张红的男。

柳伞脸上仍然一片青肿，而自从醒来就被倒挂了在这里的他，现在已经因为脑充血而有些轻微的神志不清，但是那句复读机般的话语，在他嘴里不断地重复着：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唐纸缓缓站起身来，锋锐的刀尖在烈下反的光彩照耀在他的脸上，让他本来就恍惚的神智，陷某种神迷之中。

唐纸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摘掉了自己脸上的罩。

柳伞第一时间没能看清楚这张脸庞，但是当他能发现这张脸多多少少有些熟悉，等到他定睛一看，彻底确定这张脸他是何等熟悉之时，他刚才的眩晕感这才猛然间清醒。

“你……”

“我是唐纸。”唐纸冷声确认了他的猜想，“陈连环，是我舅舅。”

在柳伞感到惊恐地同时，唐纸接着冷冷地说道：“我舅舅是我最后的亲，你应该可以想象，我面对这件事时候的愤怒，可能你会以为你的沉默能够给你换来生存的空间，但事实是，你再继续沉默下去，我不介意直接杀了你。”

“你是大英雄，你怎么可能直接……啊！”

水果刀直接在了他的小腿之中，鲜血顺着身体流向他的脸庞。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英雄，现在，我只是陈连环的外甥。”

“距离这里最近的，都要步行五里地，你就算是把喉咙都叫哑，也不会有听到的，所以你敞开喉咙叫吧。”

“我舅舅死了，无缘无故地死了，你还想把我也杀了，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是觉得我是三岁小孩？”

“我舅舅都死在了你们的手里，你又觉得像你们这样的生命，值得我手下留么？”

四句冰冷的完全不像是那个在皇学院擂台上，笑容如春风的少年所说出来的话语，令柳伞恐惧地尖叫起来。

“我说，我全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