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先前看见的那些画面，虞凰很想问娜洛一句：娜洛，你是上古鲛吗？

但她看见娜洛天真的笑容，又忍住了。

娜洛最后找了八枚漂亮的贝壳，她将贝壳用布袋装起来，送给了虞凰。“你跟央央一四颗，我很公平吧。”

“谢谢。”

虞凰接过布袋，望着一望无际的海域，突然说道：“神灵海看上去好漂亮啊。”

娜洛仰望着星空，感慨道：“是啊，今晚月亮不够圆，星星也不够多，等到了盛夏，神灵海会更美丽。”

娜洛举起右手，张开五指，望着在她指尖闪烁的星辰，她说：“天气好能见度高的时候，伸手就可以握住漫天的星星。”

虞凰学娜洛一样，举起手来抓了抓星星。明明什么都抓不到，却又有种满天星辰皆我手的感觉。

将手在裤兜里，虞凰盯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她说：“在几大海域中，神灵海是最温和善良的。其他海域每年都要发生几起海啸事故，但神灵海迄今为止，也只在八百年前发生过一次大地震跟海啸。”

“听说那场灾难，还是鲛族引起的。据说，鲛族那天突然不远万里从栖霞海跑到了神灵海，也不知道他们在栖霞海里做了什么事，竟引发了海啸跟地震。不过，鲛族也在一夜之间痛失了10名宗师跟1名帝师。”

一听到这话，娜洛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起来。

虞凰自顾自分析道：“我怀疑，这渊海沟里面一定藏着什么可怕的而又珍贵的东西，才把鲛族引了过来。但那东西太强大了，令鲛族全部强者都折损在了里面。”

“娜洛，你看，连帝师跟宗师强者都在这里陨落了，你还敢在渊海沟里历练？听我的，赶紧换个地方。”

娜洛突然扭盯着虞凰，看她的眼神有些诡谲。

虞凰眉一皱，问她：“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娜洛收回视线望向海面，她用尾扫了扫沙滩上的沙子，突然说：“那你觉得这渊海沟里面藏着什么？”

虞凰想了想，说：“可能还藏着一10级怪物吧。”

娜洛笑了起来，“那你觉得，10级怪物能轻易杀死1名帝师跟10名宗师？”

虞凰耸了耸肩，她说：“我不知道海沟里面到底有什么，我只是担心你。”

娜洛好笑的问她：“你该不会是担心我会有意外，特意跑来劝我的吧？”

虞凰没有反驳。

娜洛突然就笑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去海沟处的。如果遇到了危险，我一定第一时间逃跑。”

“嗯，你有分寸就好。”

又聊了两句，两便道别了。

娜洛依然回了她的渊海沟，虞凰跟盛骁则回到潜艇跟墨月楼他们汇合。

见他俩平安回来，墨月楼跟墨翠丝紧张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

四回到港时，天快要亮了。

墨月楼问虞凰跟盛骁：“盛少主，夜枭教授，你们接下来是回盛族，还是另有打算？”

“我们要回一趟占卜塔，今晚有劳亲王殿下跟殿下了。”

“举手之劳罢了。”得知虞凰他们还要回占卜塔，墨月楼又说：“那我让送你们过去。”

“不用，我们自己开车过去就好。”

“那好。”

辞别了墨月楼后，虞凰跟盛骁又来到了占卜塔。

大国师还没睡，穿着绣鹤长袍坐在茶案后面等着他们，像是早已知道他们会来一样。

“义父。”虞凰跟盛骁走到大国师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大国师将茶递给他俩，低声问道：“怎样？”

虞凰点了点，她说：“我看见的地方的确是渊海沟。这一趟海之行，我又有了新的收获。”

虞凰问大国师：“义父，八百年前，鲛族在神灵海一夜之间痛失了10名宗师与1名帝师强者，这事您知道吧？”

大国师点了点，他说：“当然记得，那可是鲛族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但凡对鲛族历史有过了解的，都应该记得。不过，鲛族在神灵海究竟遇见了什么，却没有知道。”

“如今还记得那一天发生过何事的，就只有帝诺帝尊了。”但谁也不敢去帝诺帝尊面前询问八百年前的往事。

“怎么，你看见了过去发生的事？”

“没错。”虞凰说：“我今晚在渊海沟，看见了八百年前的真相。”

盛骁忙问她：“八百年前，鲛族在神灵海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国师也看着虞凰。

虞凰告诉他们：“八百年前，鲛族12名高手齐聚神灵海渊海沟，是为了抓捕一上古鲛！”

听到上古鲛这个物种，盛骁还有些迷茫，但大国师握着杯子的手却抖了抖。“上古鲛？”

“没错。”虞凰将她看到的那些画面详细地转达给大国师和盛骁。

听完，大国师说：“你怀疑，你那个朋友娜洛她是一上古鲛？”

虞凰点了点，“嗯，娜洛曾说过，她的兽态是她母亲献祭的灵魂。我在想，娜洛也许就是那被捕杀的上古鲛的儿。”

听到虞凰的分析，大国师却缓慢地摇起来，“不对。”

虞凰跟盛骁同时问道：“有何不对？”

大国师撩着眼皮扫了他俩一眼，他说：“按照鲛志的记载来看，生活在圣灵大陆的鲛，其实都只能算是鱼，只有上古鲛种才是鲛，这类鲛他们有着暗金色的尾。据说，他们是神相师兽态的血脉。”

所谓神相师兽态，指的是驭兽师宿主修为突神相师境界的兽态。

“义父是说，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上古鲛，他们都是神相师兽态的遗留血脉？”

“没错。”大国师若有所思地说道：“据鲛志记载，上古鲛都是不死不灭的，他们的死亡也是新生。”

死亡，也是新生。

虞凰品出这话的含义，顿时感冒毛骨悚然。“义父，您是怀疑，娜洛其实不是那上古鲛的儿，而是...而是那上古鲛的新生？”

大国师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十有八九吧。”

虞凰跟盛骁都感到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