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庭院中慢慢来回走动。
他生
好动,最不愿躺在床上不动。
原本有个叫玉屏的丫
服侍他,见他能够走路了,便走了。
西跨院内,目前只住着他和徐文清主仆三
。
走了好半晌,他有些疲惫,正要去庭院中的石凳上休息时,忽然瞧见芦苇扶着徐文清回来了。
“薛家小姐没事吧?”他当即问道。
徐文清正要回答,忽然呆了一呆,停下脚步,在身上摸索起来。
张构奇道:“你怎么了?”
徐文清脸一红,道:“没什么,对了,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芦苇却不肯放过她,哼道:“小姐,你是不是又把门钥匙掉了?我就说应该让我拿着,您非要自己拿。”
徐文清立即从怀里取出一把钥匙,哼了一声,道:“你当我真这么笨手笨脚吗,怎么可能把钥匙弄丢?”
“那你在找什么?”芦苇追问。
徐文清将
低了下去,支支吾吾道:“上、上午买的那只银钗……好像找不到了。”
芦苇气鼓鼓道:“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以后有什么东西都给我拿着就好了,您
嘛非要逞能?”
徐文清低着
,小声道:“说不定是落在地上了,要不你去回来的路上找找?”
芦苇跺了跺脚,扶着她在石凳上坐下,气呼呼道:“那您在这等着我吧,我去找找看。”
张构知趣的没有
嘴。
徐文清原本就咋咋呼呼,做事丢三落四,如今眼睛瞎了,升级为“丢五落六”。
每次她们主仆去王府后花园闲逛后,她总要落点东西才甘心,可怜的芦苇只能沿着路回去帮她寻找。
“对了,张师兄,你刚才问我什么?”
张构慢慢来到她旁边坐下,因为是冬天,石凳上放了棉垫,让
坐起来不会觉得冷。
“你不是去找玉锦姑娘吗?她
况怎么样?”
徐文清有些偏短的眉毛皱成一团,叹道:“早上我去找她时,她还是平国公府的县主,转眼就被抄家削爵,换作谁也受不了呀。”
顿了一下,她一脸紧张的问道:“张师兄,你说会不会是我的霉运传染给她了?”
“别胡说,你哪有什么霉运?”
“哼,你不用安慰我,若不是被霉运缠身,我这一年来怎么会这么倒霉?”
张构调笑道:“这么说,你认识周王殿下也是霉运了?”
徐文清脸颊一热,转移话题道:“对了,张师兄,我听文管家说你中午出了趟门,是谁找你呀?”
张构脸一沉,道:“一个在我父亲手下学过手艺的石匠罢了。”
徐文清“哦”了一声,没有再多问。
就在这时,她似乎听到什么,目光转向院门方向。
张构跟着望去,发现一名高大的男子站在门
。
张构在王府内见过此
一面,站起身拱手道:“兄台来此处有什么事吗?”
来
道:“在下薛讷,和妹子暂居周王府,特来拜访两位。”
徐文清欣喜道:“你就是薛姑娘的哥哥呀,快请进吧。”
薛讷进
庭院,在两
身边坐下,沉默不语。
张构知道他刚被削爵,一时也不知如何开
,生怕说错话刺激到他,因此也没有说话。
徐文清听不到声音,不安道:“薛将军,您怎么不说话呀?”
薛讷
吸一
气,道:“其实在下过来,是有事找张兄。”
张构忙道:“薛将军有事但说无妨。”
薛讷道:“在下听舍妹提过,说张兄以前是一名石匠,不知可有此事?”
“是的。”
薛讷又沉默了一会,方说道:“在下初次与张兄相识,却希望找张兄帮忙,不知张兄会不会觉得在下唐突?”
“薛将军说的哪里话,能帮上您的忙是在下的荣幸。”
薛讷正色道:“我们薛家所有
的爵位都被削了,还请张兄不要再以将军相称。”
张构点了点
道:“薛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讲无妨。”
薛讷咬着牙道:“薛某
想求张兄帮我谋一份差使,在下还有两膀子力气,一般的力气活都能
!”
张构吃惊道:“薛兄若想谋差使,何不找周王殿下?”
薛讷低着
道:“我们薛家的
如今都打着沛王一党的标签,周王殿下收留我们,已经担着很大风险了,我又怎么好再给他添麻烦呢?”
张构点了点
,心道:“他顶着这个污名,自然不能再进公门了,原先的朋友也很可能对他避而不及,故而来找我帮忙。”
徐文清忽然道:“那个……周王殿下担的风险很大吗?”
薛讷咬着牙道:“等在下攒一些钱,我们兄妹就会搬出去,绝不会让周王殿下继续担风险。”
徐文清脸色一白,手足无措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呀,你别……别……我……我只是问问而已……”
薛讷见她双手不住摆动,脸色煞白,微微一笑,道:
“是我误会姑娘了,不过我们本来就准备搬出去,毕竟我们兄妹俩也不可能永远住在周王府吧。”
“你要搬出去的决定,真的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吗?”徐文清小声道。
“真的。”
徐文清拍了拍胸
,笑道:“那就好。”忽然手上碰到什么硬物,探手一摸,从怀里取出一只银钗。
张构:“……”
薛讷见徐文清呆愣愣的,保持着握钗姿势一动不动,问道:“徐姑娘,你怎么了?”
徐文清急忙将银钗收
怀里,笑道:“没事没事,张师兄,薛姑娘哥哥找你帮忙,你赶紧答复
家呀!”
张构点
道:“如果薛兄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找一个
,那
正需要
手,只不过活有些辛苦。”
薛讷霍然起身,拱手道:“多谢张兄。”
张构跟着起身,望着徐文清道:“师妹,我出去一趟,要不要我找文管家,让他派个
进来照顾你?”
徐文清连连摆手:“不用,芦苇应该快回来了,你赶紧去帮薛公子吧,不必管我。”
当薛讷和张构的脚步声消失后,徐文清急忙取出银钗,对着院门方向用力一丢,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好。
好半晌后,芦苇终于回来了,苦着脸道:“小姐,没有找到呀。”
徐文清道:“你在院子里再找找。”
芦苇没好气道:“
家早就找过了,没有!”
“你再找找,说不定之前找漏了呢。”
芦苇只好又找一遍,很快,便发现了地上的银钗,惊呼道:“小姐,找到了!”
徐文清站起身,脸有些红,取出钥匙道:“找到就行了,外面好冷,你快扶我进屋吧。”
芦苇“哦”了一声,也没多想,将银钗收好,接过钥匙开了门,扶着徐文清进了屋。
张构出门不便,文荣特意吩咐过门卫,只要他出门就会给他准备一辆马车。
他和薛讷乘着马车一路向西行,来到长安城第一名寺,大慈恩寺。
年关将近,大慈恩寺香火鼎盛,
寺的石梯上尽是香客,一派热闹景象。
张构令马车绕到寺庙后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