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服侍呢？”

武承嗣忽然抬道：“芷盈，你总让我去找她，难道不怕我宠幸她之后，对你变冷淡了吗？”

李芷盈愣了愣。

她一直认为主宽宏大度，方能与丈夫鸾凤和鸣、恩如初，阖府也才能安宁和顺。

听武承嗣这样问，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

武承嗣见她不知所措，在她脚背上捏了捏，笑道：“我开玩笑的，你这么体贴，我欢喜还来不及！”

李芷盈释然一笑，道：“所以夫君也不用顾忌我，明就去找刘妹妹吧。”

武承嗣沉默一会，问：“芷盈，你与她相处也这么久了，觉得她品如何？”

李芷盈侧想了一会，说：“刘妹妹虽然说话不多，但心肠是极好的。”

她怕丈夫不信，又补充道：“就比如昨我们一起去庙里上香时，一件小事就能够看出来。”

“哦，何事？”

“昨早晨，我和玉锦邀请刘妹妹和徐妹妹去大慈恩寺上香，她们都一答应，然而到了寺庙，刘妹妹却不进去。”

“我向她一问，才知她从不拜佛，之所以跟来，是不愿拂了我面子。”

“就是这件事吗？”

李芷盈摇道：“不是，这算一件小曲吧。刘妹妹子高傲，不是那种会为了别脸面而委曲求全的，夫君应该也能看出来吧？”

武承嗣抿着嘴点了点：“不错。”

李芷盈又道：“可她却愿意顾全我脸面，这说明她内心很看重我身为正妃的位份，也说明她并不排斥现在的生活。”

武承嗣怔了怔，望着盆中的水出神。

李芷盈接着进正题，道：“后来我们从寺中出来时，发现她已下了马车，站在一棵树下，盯着街上几名乞丐瞧着。”

一般寺庙旁边，乞丐最多，因为和尚们时不时会施粥布济穷。

武承嗣奇道：“她莫非是可怜那个乞丐，想要去施舍他？”

李芷盈微笑道：“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可当我们过去时，刚好有名乞丐注意到她目光，向她靠近求赏。”

“后来呢？”

李芷盈道：“她转过身，也不回的上了马车，并没有打赏那乞丐。”

武承嗣愕然：“就这？”

李芷盈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家还没说完呢。”

武承嗣笑了笑：“好，你接着说。”

李芷盈道：“本来我也以为她只是好奇，才多瞧了那些乞丐两眼，回府后，我让红茗蒸些馒去大慈恩寺外分发。”

武承嗣赞道：“我家夫果然一颗菩萨心肠！”

李芷盈脸颊一红，道：“刘妹妹才是好心肠呢，红茗回来告诉我说，她去的时候，那里的乞丐都不见了。”

武承嗣吃惊道：“去哪了？”

李芷盈道：“红茗后来也问了街上的，得知那些乞丐跟着一个姑娘走了，红茗一路打听，找到一个乐器作坊，发现那些乞丐都在作坊里。”

武承嗣越听越奇怪：“后来呢？”

“那个作坊管事的是名姑娘，夫君，你知道那姑娘是谁吗？”

“总不会是刘大小姐吧？”

李芷盈笑了笑，学着他的称呼，道：“不是刘家大小姐，是大小姐的丫鬟，茴宝！”

武承嗣道：“这么说来，那家作坊是刘家的产业？”

李芷盈笑道：“以前是刘家的，现在是咱们武家的了。”

“啊？”

“你听我慢慢说嘛！红茗与茴宝谈后，才知道这作坊是刘氏一族的产业，刘相爷心切，知道刘妹妹喜欢乐器，便买来送给儿。”

武承嗣有些无语，想不到刘齐贤也是个宠狂魔。

“红茗听茴宝说，刘妹妹让她将这些乞丐带作坊，让他们在作坊活，就不用再去行乞了。”

武承嗣暗暗点，刘大小姐这是授以渔，比单纯的行善考虑的更长远，值得称赞。

夫妻两说了会话，武承嗣离开正殿，向徐文清的清竹院走去。

月色如水，倾泻在王府小径上，夜风吹来，带着一茶花香味。

武承嗣跟在两名打着灯笼的家丁身后，一路来到清竹院。

徐文清不喜太多服侍，整座院子只住着她和芦苇两。

院门一推便开，武承嗣独自进院子，阔步来到寝殿门外。

忽然，他止住脚步，只听芦苇清脆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第三步。用胶黄泥、细沙、羊毛等材料调合成泥，涂糊在炮模上。第四步，用粗条铁线，从炮模的部密缠至尾部。第五步……”

武承嗣听到这些，立即醒悟，芦苇是在念炮管的二十一道工序。

他推门进去，里面的声音立刻止住了。

芦苇欣喜道：“王爷，您总算来了。”

武承嗣开玩笑道：“你很盼着我来吗？”

芦苇委屈道：“那是当然了，您再不过来，我嘴都要念了。”

徐文清急忙道：“你别告状，我不就让你念了五遍吗？哪有那么严重！”

芦苇哼道：“才不是念，是背诵。”

她转过，可怜兮兮的说：“王爷，您听我讲，我不识字，小姐就着我将炮管二十一道工序都背下来，然后让我一遍一遍背给她听！”

武承嗣失笑道：“文清，你嘛不自己背下来，要这么折磨芦苇？”

芦苇愣了愣，叫道：“对呀！小姐，你嘛不自己背下来！”

徐文清哼了一声，振振有词道：“我若是背下来，脑袋就会被这二十一道工序给固住。”

武承嗣忍不住好笑：“被固住了又如何？会影响你的聪明吗？”

徐文清脸颊一红，道：“那倒还不至于，不过若是被固住，就很难想出简化这种工序的法子了！”

武承嗣微微一惊，原来徐文清是想简化炮管制作的工序。

他沉默了好一会，对芦苇道：“小芦苇，炮管的二十一道工序你知道就好，决不能告诉任何，明白吗？”

芦苇听他语气严厉，急忙点道：“好，我以后连小姐也不告诉！”

武承嗣笑了笑，道：“除你们小姐之外。”

芦苇急忙又点了点。

武承嗣挥手让芦苇退下，然后向徐文清道：“炮管工序，是张构告诉你的吗？”

徐文清低着，嘟着嘴道：“你不要骂我。我知道这东西很重要，不能轻易泄露，我也嘱咐过芦苇……让她不得告诉任何……”

说到后来，语气有些哽咽。

武承嗣抓住她手，轻轻道：“我明白你的心思，你那天听我说炮管炼制时间过长，所以想给我分忧，是不是？”

徐文清微微点。

武承嗣笑道：“好了，时侯不早了，咱们早点安歇吧。”

两脱衣躺下后，武承嗣右手抱着徐文清的肩膀，道：“我听芷盈说过了，你眼睛治疗效果不错，再有一个疗期，就应该能治好了！”

徐文清抱着他手臂，低声道：“夫君，如果……如果我眼睛治不好，你会不会不要我？”

武承嗣捏了捏她圆脸，笑道：“当然不会，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