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雪尔曼斯在写这些时,还有闲心利用字迹画画,这更像是他在书写的过程中被什么东西影响了一样。
在猎魔
的生涯里,洛伦佐遇到过这种
况,一群受到了侵蚀的家伙看到疯狂的幻觉,还以为自己被神眷顾了。
“可……这个理论真的正确吗?如果【原初妖魔】不存在,那么我们曾捕获过的、妖魔这个概念的根源【圣杯】又是什么呢?而且当时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认为【圣杯】是一切妖魔的根源呢?”
接下来的文字已经失去了基本的逻辑
,洛伦佐现在能隐约地感受到当时雪尔曼斯的疯狂,他似乎是在维系最后的理智,写下的话语都是片段
的,想到什么写什么。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瘟疫,那么引发这一切的【零号病
】又是谁呢?【原初妖魔】?还是所谓的【圣杯】……
不,不对劲,如果这么来看的话,以妖魔侵蚀的传播能力,哪怕目前的猎魔
再扩充十倍以上,我们也难以遏制妖魔的洪
……有什么东西在限制着妖魔的数量……
一切都应该有一个起始的源
,可是我找不到,我找不到源
,我找不到故事的源
……”
洛伦佐的目光紧缩,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他看完了最后一段潦
的字迹,缓缓地合上了笔记,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进自己的衣怀里。
他松开了钉剑,擦去手心的冷汗,再度用力地将其紧握。
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洛伦佐觉得自己就像经历了一场恐怖的风
,自己对世界、对妖魔的认知被撕碎,然后再次重补在一起。
这个世界远没有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那么……接下来我会死于什么奇怪的意外吗?还是说凭空出现什么该死的妖魔,将我一
咬死?”
秘血升腾,洛伦佐一脚踹开了车门,货物被狂风拖拽着抛向后方,冰冷的雨水灌
车厢内,呼啸的风声在耳边不断鸣响着。
洛伦佐还记得当时雪尔曼斯的死意,就像他在笔记里最后一段上说的那样。
雪尔曼斯·博尔吉亚并不是一个多么出色的
,能有今天的地位除去对神的信仰外,也不过是家族遗留的力量在帮助他而已,哪怕是这样算是平庸的
都能发现这些历史的疑点,那么那些伟大的先贤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
不,他们发现了,可在发现后他们就都死了。
这是雪尔曼斯笔记里最后的话语,他认为有某种未知的壁垒限制着我们,限制着所有
对于世界真相的探索,所有触及之
都死了,所以雪尔曼斯才在赴死前那样严肃地告诫着自己。
“知识是受到诅咒的……”
洛伦佐警惕地看着四周,如果雪尔曼所认为的是真的,那么洛伦佐已经触及到了那未知的壁垒,
类认知的边界,随着他的触碰那些沉睡之物也纷纷苏醒了过来。
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黑暗缓慢地卷动着,似乎有什么实体要从黑暗中出现,可紧接着这一切看似诡异的变化停滞了。
洛伦佐有些不解,但这却是实际发生的,那种极度不安的感觉在散去,就好像那些告死的死神突然放弃了对洛伦佐的狩猎一样。
列车冲
了这无止境的雨幕,庞大的灰色剪影出现在地平线的尽
,旧敦灵近在眼前。
洛伦佐觉得有些意外,他坐在车厢的边缘,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旷野,
郁的云层仿佛连接着天幕与大地。
列车带走了洛伦佐,却把另些令
感到不安的东西留下了。
雨倾注在大地之上,万千的雨流之中,能勉强地察觉到雨丝的坠落似乎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扭曲了。
它们站在铁轨之上,遥相对望着,磅礴的雨幕下,在空气中勾勒出两个令
感到不安的形状。
“你是谁?”
虚无之中有声音响起。
“当虚无的意志有了实体,它便可以
涉物质,可同样,拥有了实体的它,也可以被
涉……”
另一个
没有回答声音的问道,只是自言自语着,似乎是在确认目前的
况。
“你……不是‘我们’,这怎么可能?”
虚无之中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它显得很困惑,还很不安。
而那
依旧没有回答它,那
沉默着,雨幕里,两个
幽魂般的存在互相警惕着,直到下一刻有急促的鼓点声响起,那是心脏跳动的声响,在这孤寂的雨幕下有两颗无形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一瞬间恐怖的侵蚀引
了一切,那种无形的力量卷动着整个世界,它拉扯着
雨狂风,汇聚成风
,大地在这力量下崩溃,鲜
与土壤就像被无形的剑刃切割、翻起,钢铁的铁轨如游蛇般狂舞,最后固定成扭曲的模样。
那未知的力量来杀洛伦佐了,所有触及边界之
都会迎来这样的下场,可这一次告死的死神受到了阻击,而那阻击源自于另一位死神。
超越未知的未知在此地
战,更为猛烈的冲击泛起,随即整个刚刚涌现的风
溃散了。
一切是如此突兀,刚刚还是末
般的景色,可现在一切都消失了,大雨依旧坠落着,只不过这次雨幕下没有那如幽魂般不可视的身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