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自己的额，试着将那皱起的皱纹抚平下去。

“我何止是害怕啊，陛下，我简直恐惧的不行，如果我再胆小些，你现在就已经能嗅到我身上的尿骚味了。”

奥斯卡调侃着自己，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

“与卫国的光辉战争不同，这一次战争是由我们挑起的，席卷整个西方世界的战争，虽然说是为了更多能活下去，为了类的存续……”

奥斯卡说着看了看自己苍老的手，这只手曾握过剑与枪，也握起过笔，而现在其上占满了鲜血。

“虽然说我们也是有着自己的理由，无比正义的理由，但我还是会感到恐惧，我会看到数不清的死向我复仇，即使我能在战争中幸免，这些幽魂也将纠缠我直至死亡吧。”

王面无表，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种东西影响不到她的心智，但听到这里，王忍不住地说道。

“你的话让我想起了比约恩离开时对我说的，准确说这是伊瓦尔对他说过的话，而他又转述给了我。”

“死的话吗？”

奥斯卡半开着玩笑，对于那个未曾见过的伊瓦尔·罗德布洛克，他感歉意，即使是死了，他的死也要被利用起来。

“嗯……伊瓦尔是个厌倦厮杀的，像他这样的孩子在维京之中简直就是异类，比约恩也无法理解他，直到有一天伊瓦尔对比约恩说出了他自己的理由。”

王的声音冷了下来，明明是密闭的室内，烛火不知为何微微地摇曳了起来。

“他说类是被诅咒的，英灵殿不在死后也不在生前。

这个世界，这个我们无数生活的世界，就是‘英灵殿’，无数生来，厮杀，然后死去，就此陷无尽的回，看不到尽。”

气氛陷了悲凉，可王的态度一转，无比严厉。

“可总得有去做这些，如果为了大多数能活下来，就要杀死另一部分的，如果说没有敢于握起刀刃，去挥砍生命，那么这种事就给我吧，我愿意背负这样的罪孽，只要有更多的能活下来。”

奥斯卡觉得很疲倦，就像打了一场仗一样，短短几分钟他就像老了好几岁一样。

“那么接下来你该怎么做，我是指洛伦佐，他是个变数，以他的脑子，我想我们发动战争的谋已经完全地露在了他的眼中，与其说是他要面见你，倒不如说他是来向你讨个说法的，如果你的回答不能令他满意，他就会一剑杀了你。”

“你觉得他会这么做？刺杀一位王？”

王有些不相信。

“谁知道呢？他是个变数，一个很有趣的个体，一个便有着改变局势的能力，可这的力量的主却是个神经病，现在他在我们的设计下，犯了错，行了恶，揭开了战争的序幕……”

奥斯卡的疼了起来，他接着说道。

“说不定他不糊先来杀你，而是先给我一刀，然后提着我的来见你，对你说‘你不老实的话，就是这个下场’了。”

“无论如何他的态度还是需要我们在意的。”

“那么就把这一切告诉他，我们的目的，我们的过去，我们这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厮杀与战争。”

王直接说道。

“到那个时候留给洛伦佐·霍尔莫斯先生的选择便不多了，他可能还是会带着怒气杀了我，又或者被我说动，加这场战争的狂欢，亦或是心理崩溃，颓废地度过余生？”

“你觉得如何？奥斯卡。”

奥斯卡想了想，以他对洛伦佐的了解，他还真不清楚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只能随说道。

“或许他会先杀了你，然后加战争的狂欢，试着阻止这一切，但在时代洪下无以为继，最后失魂落魄地当回那个可笑的侦探。”

“不过也有可能有其他的选择。”王突然说道。

“你……是指什么？”

奥斯卡问道，他觉得王意有所指。

“另一条路，一条新的路，将我们从这绝望的回中，拯救出来的道路。”

王想好了一切，她说道。

“如果霍尔莫斯先生能被我说动的话，如果我没被他杀死的话，我会让他去见守秘者，让他看到世界的【真相】，你也说了，他是一个变数，或许他能在看到【真相】后找到更好的方法，去终结这一切。”

“你是将希望赌在他身上了？”

“只是投资而已，如果他失败了，那么战争继续，没能阻止这一切。”

奥斯卡沉默、呼吸，他站了起来，随后对王说道。

“今夜过后我会通知所有的筑国者，新的回开始了。”

王艰难地起身，她向奥斯卡伸出手。

“为了我们的理想国，奥斯卡·王尔德。”

奥斯卡点点，他也伸出了手，和王握在了一起。

“为了类的乐土与存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