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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医远远地注视着这个可怜的家伙，不出疫医所料，厮杀与鲜血完全浸染了泽欧的意识，他已经在厮杀中战死了，现在所活着的，只不过是一个疯狂的妖魔而已。

妖魔披挂着钢铁，在崩塌的甲板间向上攀爬，它还想朝着海蛇发动攻击，可它太渺小了，更多的海水倒灌了进来，将它冲了船舱的处，碎的金属纷纷它的身体，在摇晃的撞击中将血之躯切割成模糊的模样。

疫医似乎还能听见泽欧的怒吼声，可渐渐的，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崩塌的血鲨号，还能听见零星的炮击声，有战士仍在反抗，但也只是徒劳了。

疫医松开了一只手，身体侧倾着，在高处的蛇身上俯视着眼下的毁灭。

“愿你魂归瓦尔哈拉。”

他祝福道。

“也愿我们也能回到属于我们的瓦尔哈拉。”

内心的平静没有持续太久，海蛇开始了下一的攻击，蛇身上的一段已经布满了碎裂的鳞甲，鲜血也在不断的溢出，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疫医甚至看到了有些许的焰火从血之下溢出。

不过这些和他无关，面对这样庞大的生物，哪怕是疫医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解剖，短暂的思考下，他将目标定在了蛇。

那被强光笼罩，难以窥视其真面的蛇。

四周的视野再度转变了起来，海蛇潜了海里，连带着疫医也被冰冷的海水包裹，混杂在其间的杂物，纷纷砸在他的身上，再度浮出海面时，海蛇已经纠缠住了血鲨号，巨大的蛇身缠绕在船体的中断，只要用力勒紧便可将其完全摧毁。

风中传来了另一重撕裂的鸣响，鲜血和碎的鳞甲纷飞，猩红的身影靠近了疫医。

“疫医！”

洛伦佐朝着疫医大吼，这具躯体完全畸变成了妖魔，如果不是眼瞳里升腾着炽白的火，疫医根本无法辨认出这是洛伦佐。

“我以为你死了！”

疫医喊道。

“准确说死了很多次，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这么一个能用的身体！”

洛伦佐回应着。

在疫医安稳地挂在蛇身上的时间里，洛伦佐死了一次又一次，先是被碾成泥，掠夺到令一具躯体后，又被突然砸下的蛇身给压瘪，要么就是在船舱的处醒来，刚准备前往甲板，便看到四周的仓壁开始崩溃，冰冷的海水倒灌进来……

总之，这短短几分钟里，洛伦佐死了又死，虽然说他也快习惯这种死去活来的状态了，但这接连的【间隙】侵，对于他的意志已经产生了很大的负担。

“你有什么想法吗？霍尔莫斯！”

疫医接连喊道，这种要命的况下，他就像野兽一样，把没用的道德礼仪全部抛掉，活下来的才有资格说这些事。

“权能！这海蛇的身上有着数重权能的体现。”

洛伦佐说着再度刺下利爪，沿着鳞片的边缘凶恶地切割着，大抹的鲜血涌，最后在洛伦佐猛击下，鳞片开始碎裂，露出下方柔软的血，紧接着再将血撕开。

这感觉就像在开掘岩石，只不过这庞大的岩石完全由血构筑着。

“这东西……”

听着洛伦佐的回答，疫医的心里有些发寒，作为劳伦斯的助手，他太清楚洛伦佐在说些什么了。

“坚固的鳞甲，还有这不死的血。”

洛伦佐切下了大块的血，用力地将其剔下，身前血淋淋的伤中，能看到有红色的绒毛在狂舞，就跟疫医的身体一样。

篡夺秘血之力的们，身上都会从鲜血之中取得被名为权能的力量，可这力量只是鲜血之中诸多力量的其一，如果想要承载复数的权能……

“这个东西，跟我，跟劳伦斯是一样的。”

洛伦佐仰起，他注视着那被强光覆盖的蛇。

只有被升华过的意志，才能统御这复数的权能，令力量得以延展。

“你确定吗？”

疫医有些不敢相信，他能理解权能·加百列对意识的侵占，可是……可是眼前这尘世的巨蟒。

难道说这庞大的躯体内，正有着一个尚不知晓的灵魂在控，千百年以来他控着海蛇，守卫在这里？

“你第一次见到劳伦斯侵新的躯体时，心大概和现在差不多吧，疫医？”

洛伦佐对他问道，狰狞的脸庞上看不出什么表，但疫医能感到洛伦佐的不屑。

“你只是见过的东西有些太少了而已，真的见到了，就没什么可惊讶的了。”

“可是……怎么看这东西也太怪了吧，真的有意志能控这样的躯体吗？”

疫医还是忍不住地惊叹着，难以想象这躯壳下的意志，已经被升华到了何种程度。

“凡的意志或许做不到，但如果被升华的足够了呢？”洛伦佐讲述着，“我一直在想，像劳伦斯那样的怪物，继续进发下去，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

“或许这可能就是升华之后，最终的模样吧？”

洛伦佐越是思考，心越是平静。

不，这不是升华之后最终的模样，那个模样无论是谁都没有见过。

有意志在控着这海蛇，那燃烧的眼眸便是最好的证明，这一切也没有什么好恐惧的，他控海蛇，就像洛伦佐控黑天使一样，只是大小有些不同而已。

都是工具，虚无的意志用来涉现世的工具。

“疫医！”

洛伦佐在狂风中对疫医喊道。

“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疫医问道，他必须和洛伦佐联手解决这个问题，至于他们两的厮杀，这些事可以放到之后再想。

狰狞的利爪敲了敲扭曲的颅，洛伦佐说道。

“我要侵祂的【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