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东自治领东高西低，领内山崖遍布。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马德尔大道横穿自治领森林，出位于居民区正北。居民区依山而建，随着地形一同高低起伏，像波一般。

由于地势险峻，而且仅有马德尔大道一条通路通往外界，因此虽然距离嘉德大峡谷不远，商贾却并不繁盛，农业也不发达。居民只能从小矿坑开采些铁矿，低价卖给行商，勉强度。

居民区最东端是领主城堡及城堡内的生命之塔，再往外就是难以行军的密林和峭壁。城堡占据了整个土丘，地势最高，可以俯瞰整片自治领。除了西边大门，城堡没有任何出。

在城堡西边的土丘脚下，建有马厩、畜栏和拥挤的武装斯康姆宿营地，外面有一圈木栅将这些建筑和城堡连在一起，木栅外挖着一道壕沟。为节省成本，黑灵族战士没有固定营房，每晚在自己家休息。

高华统帅的五百属于第三大队。该大队营房的露天空地上，正在进行一场东西混战：因为一块黑面包，两个分别来自九华东西地区的斯康姆互相争吵，逐渐演变成东西方的群架。

九华西部离伊甸近，受控制程度，因此数众多，但东方组在吴明的指挥下占尽优势。

“二蛋，你带打左翼！张三，你从右翼包抄！老刘，别埋伏了！他们来了，赶紧从拐角出来，抄他们后路！对对，抽那孙子的脸！唉？怎么都不动了？”

除了吴明，所有齐刷刷跪了下来。这个外表文弱的滑预感到了什么，像乌一样慢慢转过，一瞬间吓得面如土色，脚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营房门，高勇高华兄弟俩静静站着，高华手里抱着被褥。

“亲的弟弟，上午你说纪律是部队的什么来着？”高勇坏笑着问。

高华黑着脸没说话，慢慢走进营区。

背后，高勇朝他喊：“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和贱种睡一起有什么好处？让他们学会神力？”

“能学会更伟大的东西。”高华也不回。

哥哥懊恼地摇摇，哐当关上了营房大门，把门震出一层灰。

全场沉默，高华走到吴明边上，低沉地说：“吴明，是吧？我看你现在生龙活虎，怎么训练就不行了？”

吴明抖得像筛子，结结地回答：“神……神明大，因为吃吃……吃饱饭了……”

高华看着他的狼狈样，忍不住噗嗤笑出来：“你们都起来吧，我没有生气。尤其是你，我还要表扬。够滑，指挥得也很不错。班长要不要你来当？”

刚站起一半的吴明，听到这句话又跪了下来：“别别，神明大！我真的知错了，您饶了我吧……”

“我没在挖苦你。你们都过来吧，围着我坐下，中间生个火堆。排整齐，别把白天学的忘了。”

大家坐定，高华站在中间的火堆边，像老班长那样发话了：

“训练辛苦了。工作时我很严厉，要求很高，因为我对大家抱有很大的期待。但在休息时，我还是比较随和的，喜欢和大家朋友，不分高低贵贱。

今晚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有什么抱怨，不快，都可以讲。大家觉得白天的训练怎么样？辛苦？枯燥？还是妙趣横生？”

一如所料，没回答，所有像害怕被老师点到名的小学生一样低看地。

“食物好不好吃，咬不咬得动，吃了有没有力气？天天关在这儿，觉得闷吗？脖子上的铁链，会不会不舒服？漂泊在异国他乡，想家吗？”

斯康姆们仍然没有反应，好像聋了一样。

“你们不用装麻木装弱智，我知道，你们聪明得很，也活跃得很。没愿意讲一讲吗？那就一个个来。吴明，你开个。”

“神明大……我……”

“说什么都行，抱怨，开心，期待。”

“我……一心侍奉神明大，不敢有什么抱怨。”

“少给我来这套。这样吧，刚刚你们不是为了老家的荣耀打成一片吗？你就给大家介绍介绍你的家乡。老家哪里的，家怎么样，在家是什么的？”

“那……我就开始了。我老家在旬州府白村，那是九华东北沿海的村子，因为海打在岸上变成白色泡沫而得名。我的祖辈世代打渔为生，父母也因海难先后去世了……”

“你以前是什么的？”

“回神明大，我是教书的。”

“难怪你和九华老乡们有点不一样。教师的收应该还不错呀，你怎么会流落到这地步？”

“唉，神明大……”这个男哽咽了，颤抖着手擦眼泪。“父母死后，远方表亲收留了我，供我读书，还把他儿嫁我了。我教书，妻子料理几分薄田，虽不宽裕但也过得去，没几年又添了一双儿，怎料……”

“怎么了？”

“唉唉……五年前海啸把村子淹了。我在镇上赶集逃过一劫，但……丈，儿子，媳，都……没了，只剩下小儿，被她妈放在篮子里，算是活了下来。”

“所以，你就……”

吴明痛苦地摇摇：“还没完。灾后发鼠疫，她染上了……”接着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斯康姆们虽然还是沉默，但气氛明显不一样，有些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偷偷抹眼睛。强烈的悲伤将他们从麻木的躯壳中拖了出来，终于开始像个了。

吴明控制好绪，勉强说下去：“为了给儿治病，钱都花完了，庄稼毁了，需要我教的孩子也都……不在了。最后身无分文，不起税，就被卖到这里了。”

高华虽然确实想引导大家说出心里话，但他也没料到，滑鬼的过去竟如此不堪，一时语塞，只能拍拍他的肩。

不过话题成功聊开了。吴明的悲惨遭遇获得了共鸣，这些来自天南海北的产农民之间，产生了共同的感纽带。

“咳~感谢吴明分享他的经历。下一位？”

这下大伙都踊跃发言。艰苦的劳作、短暂的甜蜜、美好的自由，无所不谈。但到最后，都不免触及不幸的话题：自己是怎么尊严尽失，沦落为斯康姆的。

揭伤疤虽然痛苦，但憋在心里更难受。平时，低贱的身份迫他们强压感。现在，大家都趁这个机会，将郁积的悲伤好好发泄出来。

通过发泄，士兵们纷纷打开心中的藩篱，发现大家都有相似的悲伤过往。刚才还在打群架，现在都是亲近的类同胞了。大家哭作一团，整个营房哭声一片。

高华在暗中眯着眼观察，不失时机地总结道：“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何必因为你生在张村，他生在李庄这种无聊理由，敌视你的苦命兄弟呢？”

大家面有惭色地点。

长官接着说：“现在，大家都是生死相依的同袍战友，更应团结一致，尤其在此刻。

因为一个月内，魔军将发起进攻。不论你们因何来到这里，不论是否愿意，你们的命运已经和自治领绑在一起。想一想，黑灵战败，你们还能活吗？”

所有瞬间安静下来。高华的话语在营房间产生回声，反复敲击士兵的心坎。

“战争不是某一方能掌控的，不要以为你们只是正规军的辅助。当况紧急，你们也要顶在前线。”

“我们……也要打恶魔吗？”吴明小声问。

“对，正面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