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边上的小餐厅里，高华和中午碰见的小姑娘面对面坐在小餐桌旁。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领主坐在一边介绍道：

“梁翠，这位就是我一直向你提的幼子高华。高华，这位是梁翠，负责管辖九华西北边境一带的圣，今天运输九华贡税而来，正好请她吃个晚饭”

“高华……大，您……午安，啊不，晚上好。”

梁翠的小脸涨得通红，咧着嘴努力把嘴角往上提，但失败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极不愿地伸出右手。

“你好啊，小家伙。”高华大度地伸手去握，笑得天真无邪，眯细的小眼睛却闪着“你丫终于落到我手里了”的诡异光芒。

两只小手一触碰，高华摸到了小姑娘吹弹可的皮肤，的像蛋白一样。他忽然改主意了。

“刚进门时你俩大呼小叫的，你们原来认识？”高勇疑惑地问。

“高勇大，我们其实……那个……不”

“二哥，我不认识她，但今天中午时我晕倒了，还好受她照顾才无大碍。我还没来得及谢她呢。”高华笑着说。

少投来感激的目光。

“大家坐着也不是事儿。来，别客气，边吃边聊。”领主招呼着。

高华拨弄着碗里的豆子，听着另外三方的谈话。

“看来，你们那儿上半年的收成还不错？”领主摸着脸上的疤问。

“是的，领主大。托神明大的福，九华近年风调雨顺，尤其去年十二月的大雪来得正是时候，开春后冬小麦长势很好，现在已经开始收割了。”

“那实物税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向各位保证，我负责的黑山村周围区域一定能足额完税，其他区域的况也很乐观。咦？领主大，您看上去似乎不是很满意？”

“不，你们西北疆的圣们工作都很出色，我很满意。只是……”

高勇往嘴里塞进一整只鹌鹑，边嚼边说：“你知道，昨天大火和魔族侵把我们折腾了一整夜，斯康姆减员有点严重。现在武装斯康姆只剩……”

“八千七百四十六。”高华也没抬地回答。

“对，只剩八千多了。如果你们那儿的类都得起税，被打为斯康姆的数就会很少。这样，自治领的手会有些紧张啊。”

梁翠的黑眼珠骨碌一转，咽下嘴里的芦笋，轻描淡写地说：

“神明大无需担心，我会向姐妹们传达您的意思。只要联手压低粮食收购价，抬高种子销售价，农民们缴不起货币税，照样得乖乖为神明服务。”

“听上去非常合理。粮食丰收，价格自然就下来了嘛，哈哈。”高勇大饮一杯中酒。

高华边听边回忆。

三月份刚醒来时，他好像听高勇简单提过：伊甸国一直向邻居类之国九华收税。名义上是作为帮助类抵抗恶魔的经费，实则为了掠夺和傀儡邻国。

因各种主客观原因不起税的可怜虫，就会被抵为斯康姆。居民区域修路的民用斯康姆、营地里住着的那些行尸走、高华的心腹部队，无不是这么来的。

伊甸行政资源有限，难以亲自收取税款，代理行使收税权的，就是所谓“圣”——她们是九华土生土长的类，但寿命和神明一样长，是“神选”之。

不过他今天才知道，原来税不止一种，而且剥削方式也不仅局限于收税。

“治理自治领的糟心事太多了，只有梁翠才让我省心。”领主叹了气说。

“领主大，您过誉了。自治领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全是您的功劳哇。”

“唉，你有所不知，光一条水沟沟就让我焦烂额了。”

“水沟沟？”梁翠和高华都满脸问号。

“自治领的主灌溉渠，从黑山河支流一直引到我们的田里。因为春旱水流不足，被淤泥堵住了。但光协调河道疏通的各方，就花了我整整一天。”

高勇接过话茬：“国库有点紧张，之前欠了些施工款，施工队现在不乐意了。而且有段河道得不能用，得改道，但沿途的住家不同意，吵着闹事。”

梁翠有些不明白：“灌溉渠主是流经南部森林的吧？那里有居住区吗？”

“猎小屋和贫民窝棚，全是违章建筑，他们居然还觍着脸向国库要补偿款。”高勇气得脖子上的青筋一抖一抖。

“一说国库我就疼。”父子俩像讲相声似的，高勇刚说完，领主就抢着开腔了。

“昨晚魔军侵况紧急，我临时动用了国库资金和钢珠储备。今天被孙皓指着鼻子骂，还威胁弹劾我。弹劾？真是荒唐，再过半个月就选举了！”

倒完苦水，领主闭上眼揉揉太阳，高勇打了个哈欠。这父子俩也一夜没睡，非常疲劳了。

梁翠尴尬地听着抱怨，僵硬地微笑着，下机械地一张一合吃着饭菜，味同嚼蜡。

中年神明的牢骚总算结束，盘盘盏盏里的饭菜也都处理完毕。梁翠如释重负地靠在椅背上说：

“神明大，时候不早了。三位事物繁忙，我就不打扰了，请容许我就此告辞。”

“好，去吧，辛苦你特意跑一趟。还是你们西北的圣贴心哪，那些离得稍远些的地方……呵呵。”领主醉醺醺地说。

梁翠赶紧起身：“为神明大献身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那我先动身前往九华了，各位再见！”

高华也站了起来：“梁翠姑娘，让我陪你一段吧。武装斯康姆现在都安置在开放的帐篷区域，虽然有卫兵严加看管，但我不敢保证绝对安全。”

高勇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哨，笑嘻嘻地看着两位小朋友。

“呃，非常感谢，但不劳烦高华大您费心……”

“梁翠，就让高华吾儿陪你走走吧，正好增进彼此了解。以后工作上会经常碰面的。”

领主大亲自发话，梁翠也不好拒绝，只得点。

两位小朋友走出城堡后，少年右手摊开，慢悠悠地说：“梁翠小姐，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