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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新买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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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懒洋洋地斜眼瞧着易小尘,“何?”

“长安,蒲松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李林甫似笑非笑,鼻尖下的两撇髭微微上挑,高耸的颧骨撑着向外凸出的金鱼眼,不屑一顾地问着:“刚刚出去的是何?”

“洛阳,罗贯中。”

李林甫微微点,将易小尘凉到一边,像是根本不在乎地向王溱溱招着手,“继续。”

“右相风采果真无能及。”易小尘见自己的出现并没有影响到李林甫,连忙叉手道:“在下已将今之事悉数记在脑中,等明坊门一开,便会说与市井舌之辈,以宣扬右相风流韵事,让后辈们效仿。”

“过了今晚,儿还能言语?”李林甫安之若素地说着,“明坊间必会多一条断舌,成为黄耳相争之物。”

易小尘听着令胆寒的话语,下意识地搅动着舌,“翻窗而出的阿弟若是明见不到我,西市之内必会流传今夜之事,右相的名声一定能远播大食。”

李林甫冷笑着,漫不经心地说着:“那就多两条,来,拿下他!”

易小尘的后背直发凉,连连退后两步,可怀中的玉佩却在这个时候掉了出来。

李林甫闻声看去,虚着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盘问道:“你是东宫的?”

易小尘机灵地一眨眼,顺着竹竿往上爬,“正是。”

李林甫站了起来,机警地盯着易小尘,“为何以前没见过你?”

“在下是殿下新招的门客。”易小尘谎称道。

李林甫背起了双手,语气沉着地问着:“你在太子手下做何事?”

“留意坊间之事,如实向殿下汇报。”

“一月给你多少饷钱?”

“五百钱加每餐食。”易小尘答道。

李林甫沉思道:“比一般的门客高出不少。”

易小尘编造着谎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殿下能将心的玉佩赐予在下,在下就一定比常更有价值。”

李林甫磔磔怪笑起来,两撇短髭像极了起舞的胡姬,不过这只舞恐怕是在刀尖上跳跃,“今之事本相不再追究,你的舌也能保住。不过,本相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太子有任何出格的行径,你要向本相密报。”李林甫顿了顿,接着说道:“本相给你一千钱,每月末来府上取。”

易小尘愣住了,但从李林甫坚定的眼神来看,他没有骗自己。

“在下......”

还没等易小尘说完,李林甫便拿出了腰牌,半举于胸前,侃侃道:“有此腰牌,你来见本相时不必在廊下等候。”

易小尘吸了一气,鬼使神差地接过了腰牌,躬身道:“多谢右相垂青。”

“在这个世上,就没有敢拒绝本相。”李林甫对于顺从的易小尘感到心满意足,骄傲地说着:“如今你已为本相眼线,只要你好好做事,必给你富贵荣华。”

“右相,京兆尹萧炅于廊院外求见。”

李林甫现在对王溱溱没有了兴趣,他斜眼瞧了瞧,缓缓道:“伎子无,蒲郎还是多用心于仕途,前途无量。”

说完这句话,李林甫就走了。

易小尘捡起了地上的玉佩,在此刻,他右手拿着东宫的信物,左手握着凤阁的凭证。

这两件东西是多少脑袋都想要得到的,而易小尘却在一瞬间同时拥有,真是上天弄

而摆在他面前的还有更大的难题。

腰牌的基础是建立在谎言之上,如果被李林甫知道是场骗局,那易小尘又该如何?

王溱溱穿好了衣服,欣喜若狂,刚才的狼狈之色一扫而光,急声道:“多谢蒲郎出手相救,家没齿难忘。”

易小尘回过神,他仔仔细细地打量起面前的王溱溱,想要知道她究竟有何种魅力能让萧炅、李绍和李林甫都想得到她。

“都知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易小尘叉手道:“如今事已经解决,在下就告辞了。”

易小尘转身要走,可王溱溱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蒲郎莫走,家虽是一名饮伎,但也知晓知恩图报的道理。”王溱溱黑眸闪亮,两颊带有淡淡的红晕,颔首道:“如若蒲郎不嫌弃,不如留宿此地,家愿为蒲郎彻夜抚琴。”

易小尘真是走了大运,面对今的第四份大礼,他没有拒绝。

“那就有劳都知了。”易小尘开心地坐在了不曾妄想的多足几前,幸好早些时候没有多吃羊,不然如今面对满桌的美食,他也无福消受。

王溱溱斟上了美酒,亮晶晶的眸子闪动着一眼能看穿的羞涩,递到了易小尘的嘴边,“蒲郎请。”

易小尘还是第一次享受南曲的服务,可他却感到浑身不自在,不好意思地推脱着,“还是我自己来吧。”

王溱溱笑了起来,她指着易小尘脸上的轻纱道:“蒲郎不去面上之物,如何饮酒?况且......”

“况且什么?”易小尘取下了轻纱,拿在手中反复端详,发现样式有些奇怪,而且上面还绣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王溱溱两颊的红晕更甚,声音也细得如同鹂鸟,娇羞道:“蒲郎,这是家的诃子。”

易小尘虽然不知道诃子是什么意思,但从王溱溱的神上就能猜到是何物。

他同样红着脸,连忙把诃子还给了王溱溱,挠道:“刚刚事出紧急,随手拿了一件,还望都知莫见怪。”

王溱溱将诃子收了起来,低偷看着易小尘,脸上仍是一抹醉红,道:“家怎么会怪蒲郎。不过蒲郎英俊的容貌,家甚是眼生。敢问蒲郎,是第一次来南曲吗?”

说着,王溱溱兰指微翘,撇下一点天花毕罗又送到了易小尘的嘴边。

“啊!对!”易小尘不想露自己的身份,谎称道:“都说平康坊中的南曲是世间最能忘忧的地方,有大唐最善解意的都知,所以就来瞧瞧。误打误撞之间,上了这二楼,没想到居然遇见了这样的事。”

王溱溱听到易小尘的话语,笑容逐渐凝固,红霞也退了下去,她似乎有满肚子的话要跟这位第一次见面的诉说。

“都说南曲是忘忧的地方,可身在南曲里面的,又有谁是真的忘忧呢?”王溱溱幽怨地说着,双眼闪动着泪光,“家七岁被卖廊院,于教坊学习音律、歌舞、诗词,总想着有一天能走出这廊院的高墙,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易小尘好像明白了王溱溱吸引的魅力所在,好奇地问着:“这也是你一直未曾接待恩客的原因?”

王溱溱默默地点着,“曲里的子一靠聪慧,二靠皮囊。家自认为聪慧和皮囊都不及他,唯独只有守住这旁不信的清誉,或许才能博得恩客的垂青。”

“这倒也是,新买的靴子,若是沾上灰尘,都会弯腰擦一擦。子久了,就算被旁踩上一脚也难得搭理。”易小尘自言自语地说着。

王溱溱瞪圆了眼睛,捂嘴笑道:“蒲郎的话语虽然直白,但细品却很有道理。都怪家扫了蒲郎的子,家这就赔敬蒲郎一盏。”

易小尘端起了酒杯,开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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