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想过，很多老师也跟我提过，让我治好阿拉贝拉的眼睛，但结论是不太可能，起码移植普通的眼睛是不行的。”路惟静打着呵欠解释道，“如果是后天因为意外而失明的，可以通过移植眼睛重见光明，但像阿拉贝拉这样先天在娘胎里就失明的，她的问题不仅仅在于眼睛，眼睛好办，可以移植，但她的视神经由于没有接触过光线刺激而根本没有发育，即使换上一双眼睛，她还是看不见。”

在路惟静的解释里，体机能是用进废退，的视神经并不是从出生后才开始发育的，而是在娘胎里就开始发育了，拥有正常眼睛的胎儿，隔着娘胎的肚皮其实是可以透过一些微光的，尤其是在大睛天的时候，胎儿的视神经受到光线刺激开始生长发育，而先天失明的胎儿，在娘胎里感受不到光线刺激，所以视神经就不会发育——如果移植一双眼睛就能让阿拉贝拉重见光明，路惟静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好吧，我明白了。”江禅机听懂了，也很遗憾。

“不过话虽如此……”路惟静稍微清醒了一些，“莉莉丝毕竟是能力很特殊的超凡者，她身体组织的……强度和机能跟普通未必一样，我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死。”

江禅机听她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彻底把门关死，于是试探着说道：“那怎么办？”

“不如你们找个车载冰箱，或者手提冷藏箱加冰和冰块，把莉莉丝的颅完整地带回来，在实验室里研究一下可行，光是嘴里说不管用。”路惟静说道，“但是这事最好先别跟阿拉贝拉讲，原因……你懂的。”

江禅机会意，莉莉丝毕竟是杀害阿拉贝拉双亲的仇，让她移植仇的眼睛，她未必能过得了心理上的槛儿，另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还是暂时不说为好。

但不跟阿拉贝拉讲，至少得征得凯瑟琳的同意才行。

他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33号，向凯瑟琳挥了挥手，示意让她过来，他有话说，然后又向阿拉贝拉努努嘴，让33号去找借拖住阿拉贝拉，转移阿拉贝拉的注意力。

凯瑟琳她们姐妹俩发泄完绪之后，心都轻松了不少，像是卸去一副压了她们许久的重担似的。

凯瑟琳走过来，捡起十字剑回背后，厌恶地瞟了一眼莉莉丝的颅，问道：“什么事？”

江禅机又把他的想法说了一遍，也加了路惟静对生理方面的医学解释，把决定权给凯瑟琳。

凯瑟琳刚刚轻松的心又再次沉重起来，她的神色随着他的讲述一连数变，晴不定。

江禅机没有催她，这么大的事，得给她充足的思考时间，就算不考虑仇的问题，正如路惟静解释的，移植本身未必会成功，但莉莉丝的体质至少提供了一线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如果是普通的遗体，在没有冷藏的况下可能保存不了太久，但莉莉丝的恢复能力应该可以争取一定的时间，只可惜奥罗拉没在现场。

“好吧，那就试试吧。”凯瑟琳勉强点，“但是先不要告诉阿拉贝拉。”

“我也是因为这个才把你单独叫过来。”

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能多耽搁时间了，江禅机在众诧异视线的注视下，找来一块布，将莉莉丝的颅包起来，扔进莉莉丝租来的越野车里，宣称是老师让他拿回去研究莉莉丝的再生能力。

至于莉莉丝的尸体，就这么扔在路上肯定不行，说不定有路会报警，江禅机请罗恩他们帮忙掩埋，他和33号得先走一步，把颅运回城里。

那两个男都疼得失去了意识，但没有生命危险，于是也把他们扔进越野车后座，然后由33号开越野车载着江禅机，其他坐回小里由22号开车，返回城里。

越野车直接开到城里的医院门，把两个男放下，医生和护士们手忙脚地抬着担架来救，33号则隐身潜，偷了一个冷藏箱出来。

在机场外，罗恩、罗恩同伴一家跟江禅机等告辞，他们要返回阔别已久的家安顿下来，罗恩也会帮忙。

将装在冷藏箱里的颅带过机场安检是一件麻烦事，还好疏通关系走了绿色通道，没经过安检，否则估计其他等候安检的旅客全得吓跑了。

上了专机之后，飞机上有冰箱，江禅机把冰箱里的饮料全拾掇出来，把莉莉丝的颅放进去，并善意地忠告空姐不要打开冰箱。

专机再次起飞，飞向东方，与来时不同的是，机翼上坐着一个光之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