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栓子表木然的坐在审讯以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袁方推门进来的时候，韩健和杨光的表比大栓子还要难看。

“我不问案，咱们聊点别的。”袁方还没坐下就开了：“你啥学历？初中上完了吗？”

韩健跟杨光同时叹了一气。

袁方拎着一把椅子，放到离大栓子很近的地方坐下，接着说道：“我看你的样子，初中应该没毕业吧？是不是正赶上去世？”

大栓子浑身抖了一下。

“原本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那么小的年纪，父母就没羞没臊的奔着自己的幸福而去了，这是他们不对，生了你却没有养你，更没有教育你，让你有机会坐在我的面前！可你也没教育你吗？小时候没告诉你别的东西不能拿？”

大栓子依旧垂着，袁方也不理，自顾自的说：

“偷这个事确实便捷，不用自己努力创造，努力耕耘，直接就可以收获！只要能把脸面，尊严全扔了，扛住每次偷窃的时候小心脏的狂跳……你是不是就喜欢这种刺激？踏实点的生活过得没劲？偷一次成功了就上瘾了吧？是不是也跟自己说过下次不能这么了，后来发现管不住自己，也没别的本事，也不想学别的本事！偷的时候不要脸，不偷的时候死要脸，受不得一点别的脸色和不好听的话，你说你是不是很矛盾？”

大栓子依然垂着，可汗珠却在两鬓处若隐若现。

“就像现在，你倔强的低着，不回答问题，跟谁玩格呢？跟你自己！想罐摔又不甘心，绝望中还透着那么一丝侥幸，就像你每次得手后一样，因为是侥幸所以兴奋！可这一次，你自己觉得还有奇迹吗？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除非牛叔牛婶来给你求，要不然往后余生跟你没啥关系了！”

大栓子的呼吸有些急促，袁方因为离得近，听得很清楚。

“现在知道怕了？你挥动斧的时候咋想的呢？为啥一定要杀呢？想多偷一点？害怕自己整出动静把老两吵醒？怕被看到以后，你再被抓进去？你咋不想想杀之后会啥样？以为自己成功的偷盗过几回就已经成了罪恶之王了，警察拿你没办法，你已经掌握了犯罪秘籍，天底下有盖的建筑都挡不住你，佛挡杀佛，挡杀！你脑子是吃啥吃成这样的？还把案发现场擦了一遍，擦一遍就好使，你信不信你已经投胎好几回了！”

“再说，你不是带着手套呢嘛？你擦啥？你为啥要把斧带走？你是不是觉得警察案只会看指纹，找凶器？因为你有这种想法，所以你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又是戴手套又是擦现场，还想整个双重保险！知道我从哪看出来你戴手套了吗？你翻墙的时候总要又搂又抱又扶的，虽然大部分的印记都被后来的覆盖了，但是因为你俩身高差异太大，还是留下了一些，你那短粗的手印按在好几个地方，是没有指纹，但是一眼就看出你带了手套！你为啥要把斧带走？”

大栓子依旧垂着。

“不愿意说就不说，估计你小子从你去世之后，也就没咋再好好说过话吧？有朋友吗？肯定没有，进去一次再出来更是看不到好脸色了对吧？出门就被指指点点，是不是都绕着你走？你也想过改过自新，可没有别的路走，没能帮你，唉，赤条条的来，孤苦无依的活，最终了无牵挂的走，自始至终你都是孤独的！少关心少疼！”

大栓子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呜咽的哭了起来。

“你哭个啊！”袁方猛地站起身大喝了一句，把韩健和杨光吓了一跳，大栓子也止住了哭声，抬惊恐的看着袁方。

“你看看你这一辈子，凄凄惨惨，偷偷摸摸，战战兢兢！怨念重，歹念生，懂不懂！知道为啥总走错路吗？因为你不说话！你说出来，是吧，你咋想的就说出来，哪怕是恨谁怨谁，你找到他指着鼻子骂他，至少不会把那些垃圾堆在心里！你憋来憋去的，脑袋憋缺氧了吧？你现在回想想昨晚做的事，是不是觉得自己是白痴！我告诉你，说话很重要，真的！至少能让你痛快！想不想一辈子痛快一次？”

大栓子下意识的点了点。

“那就张开嘴说！说他个天崩地裂！气回肠！你都这样了，还用管谁不听？敞开了说！就从你第一次偷东西开始说！说！”

大栓子被袁方激励的终于开了，然后袁方就走了。

韩健，杨光还有重新回来的周奇，听着像突然间打了血一样的大栓子越来越亢奋的讲着这些年的罪行，等到将幸福里这个案子全部代清楚，天已经黑了！

大栓子昨天晚上确实没想杀，他只想把牛婶每天打牌买菜用的那个小包里的钱偷走，那个小包他盯了有几天了，知道那里面零钱整钱加一块有二三百，结果翻墙撬锁进去之后，大栓子敏锐的发现了压在牛婶枕下一沓子百元新钞，虽然只露出来一角，却足以让大栓子失去了理，他想，偷了这些钱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三个疲惫的走出审讯室，路过接待室的时候，看见袁方翘着二郎腿正美滋滋的听着张爽，孙有胜，周景天三个做问询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