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面不大，二十来平，昏黄的灯光氤氲出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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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宁打量着店内。
一张陈旧的大木桌摆放着各种
药，离木桌不远，一位老
躺在摇椅上，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扇着风。
看见他们进来，老瞅了他们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一声不吭的。
林放皱着眉
，嘀咕道，“有客来都招待，这老子会不会做生意的。”
顾清宁看了老一眼，挑了挑眉，径直走到木桌面前。
她低看着桌上的药材，有好几味药材都是极为罕见的。
没想到会在这个小店出现。
林放凑近过来，兴趣乏乏地打量着桌上的药，“宁姐，你看这些做什么？”
问着，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歪，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惊诧。
“宁姐，你该不会还懂医吧？”
他不想再被打击了。
顾清宁挑起嘴角，“懂一点。”
林放听了，傻愣在一边。
她说的一点，他能信吗？
顾清宁伸手拿起其中一株药，抬眸看向坐在摇椅上的老，语气算得上温和，“老板，这药怎么卖？”
老抬起，浑浊的眸子在她身上转了转，对上她黑白分明的墨瞳，“你认识这些药？”
顾清宁颔首。
老不按常理出牌，他说，“那你说来听听，说对了才能买。”
顾清宁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手里的药，眉眼淡漠，“这株药叫半月香。”
老脸上不以为意的表
僵住，瞳孔微缩。
蒲扇一顿。
下一刻，他从摇椅上弹了起来，急匆匆地走到顾清宁面前。
他指着桌上其他的药，考她，“这个呢？”
顾清宁扫了一眼，几乎没有犹豫，“金刺子。”
“那这个？”
“九心霜。”
“这个？”
“百爪参。”
……
几乎问了桌上一半的药材，顾清宁都答出来了。
林放听懵了，不过他家宁姐说的，肯定就是对的。
他看向老，催促道，“老子，我们都答对了，这药能卖了没有？”
老不理会他，目光紧盯着顾清宁，眼底
处闪过一丝激动，“小姑娘，你是学医的？”
顾清宁摇，“不是。”
老愣了下，追问道，“那你怎么会懂这么多药，谁教你的？”
顾清宁随意回了句，“书上看的。”
老一噎。
“现在可以把药材卖给我了吗？”
清冷的嗓音落在耳边，老压下心底的疑惑。
他拿来一个黑色塑料袋，然后递给顾清宁，“想要什么就拿吧。”
林放眸光一亮，一脸期待地看向老，“不用钱吗？”
老哼了声，“我又不是做慈善的，不要钱我喝西北风去啊。”
“一种药一千。”
林放撇了撇嘴，要钱就要钱，凶什么凶。
顾清宁手很快，拿起药材就往袋子里装，没一会就装了满满一袋。
她看了林放一眼，示意他可以给钱了，“三十种。”
林放心在滴血，拉开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三沓红钞。
“三万，你数数。”
老伸手接过钱，林放恋恋不舍地放手。
三万块都可以买多少三明治和煎饼了。
老也不点钱，随意塞进外套
袋里，然后看向顾清宁，温声道，“小姑娘，要不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下次再有药我再给你送去。”
顾清宁垂着眉眼，拒绝道，“不用了，买东西还是随缘比较好。”
说完，她转身离开。
林放拎起塑料袋，疾步跟了上去。
老挠，犹豫几秒，然后追了出去。
“小姑娘。”
顾清宁脚步一顿，老追了上来。
跑得太急，老说话有点喘，“小姑娘，我多嘴问一句，你买这些药材是要做什么？”
顾清宁勾起唇，笑痕懒散，“家里
湿，拿回去熏熏蟑螂和老鼠。”
老，“……”
林放憋笑，看见顾清宁走了，连忙迈开长腿去追。
老看着他们两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眸子，眼底划过一丝思。
小姑娘挺不简单。
……
拎着一袋子药，林放不由想起他的三万块钱。
他转过，身旁的不见了。
“宁姐……”
一回，顾清宁站在一家古玩店面前。
林放快步走了过去，看了眼古玩店里的玉器，钱包一紧。
他连忙道，“宁姐，这些东西不实用，又沉得很，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顾清宁看了他一眼，刚要说话，一道高瘦的身影从拐角冲了过来。
少年横冲直撞的，身后有在追他。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给我跑，站住。”
顾清宁侧了侧身，给少年让出路，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岂知。
路过她面前时，少年脚步慢了下来，从袋里掏出一个
掌大的玩偶，然后丢在她脚边。
四目相对。
顾清宁从少年眼神中看到一丝祈求。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后面的要追上来了，少年不舍地看了眼地上的玩偶，逃命似的跑开。
很快，中年男追了过来，顾不上去看顾清宁他们，追着少年的方向跑远。
林放啧了声，“真是个可怜的娃。”
一旁，顾清宁弯腰，伸手捡起脚边的玩偶。
掌大的玩偶，是只灰色的小熊，小熊的衣服
旧旧的，有缝过的痕迹。
顾清宁没忘记刚才少年是从袋里掏出的小熊玩偶，还有那不舍的眼神。
看得出，少年很珍惜这个小熊玩偶。
林放收回目光，转就看见顾清宁手里的玩偶，道，“宁姐，这只小熊又旧又脏，连那个少年都不要了，扔了吧，你要喜欢，我给你买新的。”
顾清宁没说话，掂了掂小熊玩偶，出乎意料的沉重。
她淡眸微顿，指尖在小熊玩偶上摸索着
忽然，她指尖摁到硬块，小熊玩偶的身体不是柔软的棉花质感，而是硬邦邦的。
顾清宁眸色转，拿着小熊玩偶，迈开长腿，“走。”
她说走就走，林放愣了。
“啊，去哪？”
不逛古玩店了？
“回去吃饭。”
顾清宁清冷的声音传来，林放乐了，
颠颠地跟上。
他的钱包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