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统计，”高德的脸色黯淡下来，“预计死者接近一万，伤者三五倍，其中一半活不了多久。”

直接死于疫气的不到一半，其他都是踩踏至死。伤者里多数是老弱孺，他们吸的疫气已经很稀薄，并不会产生眼可见的变异，但也有一半因为身体羸弱扛不住疫气侵袭，会在十天到半个月内痛苦的死去。

说到这个高德的心沉甸甸的，他有过的愧疚，觉得这么多死伤是自己造成的。如果他能说服远坂，让皇终止中元节庆典，这些就不会死了。

不过回再想，没了中元节还有下元节，庆典终究是要办的。沈泽那帮还在的话不可能停止搞事，不尽快搞定他们，后面自己是不是还活着都说不一定了。

是有些自私，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因为整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还好还好，”左大道居然欣慰的道：“就这点，心还好收拾。”

高德颇为认同，西城就有一千多万，只是死个两三万，还不足以让心崩溃。

回过神来，高德觉得很有些悲哀。

“朝堂上有什么异常？”左大道很了解朝堂况，高德顺问他。

“户部那边成一团，听说是算计司的经办所出了什么岔子让皇震怒。”

左大道还真有消息，“另一件事很凑巧，告老的大学士陈世宏昨夜死了。”

他挤挤眼压低了声音，“听说是跟姬妾作乐，服食药物过量，两一同死在极乐之中。”

高德哦了声没太在意，是挺凑巧的。

“怎么可能？”

孙婆婆听到了，“再过量也有个限度，那种药的耐受比男强得多，怎么可能两一起死掉。”

“你是说……”高德讶异的问：“那家伙死于意外？”

“谁知道？”孙婆婆说：“或许是那子借药杀同时自尽，或许是另有凶手制造假象，终究有疑点，甚至说不定跟这里的事有关呢。当然具体如何，还得勘察现场。”

“那可没办法了，”左大道摇，“陈家是名门望族，一早报官之后就封棺举丧，现场肯定清理过了。便是他们知道有什么内，必然也掩盖好了。”

这个陈世宏会不会与沈泽有关？

高德想了想，觉得完全没有证据，要关联上太牵强。

“去办事吧，”他赶走左大道，又叫来吕九眉：“这里的事给你了，我要回去休息。”

“百户大安生休养，”吕九眉拱手，显得有些疏离。

高德下了车，又上了早等在一边的装甲版蒸汽豪车，里面毛绒绒正呼呼大睡，被他一掌抽醒赶到一边。

“去南城羽林卫衙署！”

高德吩咐白银十郎，他哪肯休息，算时间金钱应该把沈泽尸首和灰境之门给羽林卫了，他要亲自去看看。不确认沈泽彻底完蛋，他是一刻也放不下心。

怂就是如此，只要是他的仇，他都得生见死见尸，外加斩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