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已经摸到了这个层次，有些话也的确该跟你说说。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远坂揉着额斟酌用词，小姐代的这件任务还真是难办。说了吧依高德这子绝对又要折腾，说浅了吧没让他信服他肯定要一捅到底，总之没办法让他就此住手过安稳子。

“事先声明，这些话与你是驯象所百户无关，也与我是你上司无关，”远坂觉得还是得让小姐分担一些责任，“纯粹是因为你与小丽的……特别关系。”

高德没说话，现在他自然明白了，自己能一步登天并不是因为跟小丽的私关系，他本来就是小丽身后什么势力早就安排好的棋子。小丽虽然否认自己是被圣山改造，但除了圣山，还有什么势力能拥有小丽那样的圣者，同时跟真正来自圣山的皇和远坂关系密切呢？

“你已经知道了异能者、禁绝者、调和者，还有灰境和魔，除开禁绝者，其他混在凡之中，是大明亿万子民中的一员。”

“你肯定以为，从异能者到魔都像贼一样，小心谨慎的藏在凡里，偷偷摸摸的暗中作祟。他们既见不得光，又只会做偷摸狗的勾当，要很辛苦才能活下去这样子。”

“这种看法也不算错，大多数异能者……只是异能者，只要没接触到灰境，的确就是这么过的。这种夹在凡与魔之间，对两边来说都是边缘角色。他们既在危害凡，同时又受魔的压迫，谁让他们身怀混沌之力，是最好的祭品呢？”

高德暗暗点，王昆仑那帮不就是如此么？他们还算好的能在体制基层混着，被胁迫当杀手刺客的毛绒绒那窝灰豆芽虽然苦命，终究还清楚自己的处境，最凄惨的还是被拐进隐秘组织随时准备献祭的异能者，比如紫绡和姐妹会那些孩。

远坂撩了撩齐眉刘海，露出皎洁如玉的额。这个扶桑少既冷又硬的子跟她的容貌恰好成反比。如果静静立着不说话倒是挺赏心悦目的。

她继续说：“在他们之上的魔，你以为他们只是零星存在，或者极少数结成秘社，终做见不得光的事么？”

以前还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混进了暗手血塔所在的灰境。

“你错了，”远坂摇说，“想把恶魔召进现世毁灭一切的魔只是极少数，还不排除是魔心夺灵之后的结果。大多数魔的想法跟凡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倚仗身怀混沌之力，想夺得更多权柄揽到更多财富而已。”

这里说到的就是高德已经知道的事，他装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灰境是魔可以触及的奇异处所，魔的魂魄可以升灰境，在那里磨炼魂魄之力，算是间接的修行。但魔不只是在灰境修行，他们还依托灰境组织起来，形成一势力。”

“这些势力仍然从属于大明这具肌体，把它们比作瘤子的话，只有少数是毒瘤，大多数是无害甚至是有益的瘤子。你应该不知道，模械就是由魔们发掘出来的，大明乃至以前历朝历代也都是依靠模械建立和运转的。这些势力就靠着发掘和运作模械存续，同时也以此争夺各自的利益。”

这很符合在暗手血塔观察到的况，虽然还有魔对魔，魔对凡的恩怨仇，但外围成员的活动仍然还是以模械为核心展开的。

“说得具体点，王子赫、沈文纯这些，不要认为他们所属的势力是潜伏在大明中的恶魔，他们的势力本身就是大明的一部分，或者说是朝廷的一部分。”

远坂苦笑着摇，“其实这些事小姐……皇和我，也是接过了这一摊之后才渐渐明白的。以前在圣山的时候，我们可没想过我们拼死守护的凡会是这么复杂，这么……肮脏。”

“你的意思是……”高德品了一阵子明白个通透，“王子赫沈泽那帮的活动，在你们眼里仍然只是大明内部的权力争斗？”

他举一反三，“那么朝堂上的种种纷争，不只是涉及寻常凡的利益冲突，也与魔势力直接有关？”

“不愧是……小丽挑中的，”远坂不由自主的赞道，又咳嗽着掩饰，“刚才我也说了，魔虽然特殊，但也是大明子民，他们的活动与凡一样，都是构成大明的一部分。若是与他们有关的利益争夺并不在大明的朝堂上体现，那大明又何以统治震旦呢？”

“不过你也别把朝堂上的臣子看作魔势力的代言者，你该知道，庙堂之上的臣跟庙宇里的神像一样，受哪里的香火就要为哪里说话。只要香火都是在大明这座庙子里烧的，每一缕香火是来自魔还是凡，并不能分辨，也没必要分辨。”

这话高德能理解，一个国家如果既有凡也有大量诸如魔法师术士之类的超凡者，那么国家自然得把各方势力的利益都照顾到。居于决策层的领导自身是什么身份虽然有一定影响，但并不是决定的，决策终究还是服务整体，至少是统治阶级整体。

这个道理放在震旦大明也一样，只是有点特殊。在震旦大明里，魔个体是见不得光的，因为除了圣山之外，其他的力量都来自混沌恶魔，随时有被恶魔夺灵的危险。

“所以，那帮金钱还真是魔，”高德把握到了关键，“只不过他们效劳的对象是关乎朝廷利益的另一魔势力？金钱夺走沈泽和灰境之门，也是一场……政治争斗？”

“好吧，我都说了，”节奏完全被高德带着，远坂只好跟他了，“你应该知道，在中京，朝廷能直接手的也就是四城，最多再加半个皇港。上港和下港，尤其是下港，几乎就是自治的。”

高德点，他当然知道，即便是锦衣卫都难以在下港立足，那边离中京只有二百来里远，却俨然是个国中之国。

“下港是连通震旦南方和远海的门户，是由海商自己发展起来的。大明财税的四分之一都来自下港，所以朝廷除了维持名义上的存在之外，从不涉下港细节。千百年来，下港靠着商贸工坊的势力渗透到震旦东南和南方，也培养出大批为他们说话的文官吏。每当朝廷甚至皇帝有意手下港时，不必动用其他手段，他们只靠朝堂博弈就能拦住。”

远坂语气变得凝重，“下港的真正主正是一魔势力，他们叫……海塔会。”

海塔会？

高德试探着问：“我面对沈泽的时候，那家伙隐约说过什么……塔，他们也是个塔会么？这个塔是什么意思？虚指还是字面意义上的？”

“你知道的不少啊，”远坂叹气，“塔就是魔塔，只有在灰境里立起魔塔，才能完全掌握那处灰境，成为魔势力的稳固据点。灰境有很多，魔塔自然也有很多。那些大的魔势力拥有若座塔，就结成了塔会。”

“沈泽王子赫那魔势力既然能做出老太子案，势力必然不小，羽林卫这边只隐约了解到他们的组织叫血塔会，细节如何就不清楚了。皇和我，还有小丽她们都是圣山之，力量来自神灵，无法进灰境。”

“我大概明白了，”高德绕着解剖台转起了圈，“血塔会的目标是借老太子夺取天下，至少是把握朝廷大权。海塔会即便没有与他们联手，也肯定有什么协议。没料到皇登基，血塔会的计划失败。下面的沈泽王子赫借姐妹会作企图翻盘，还是被一一挫败。到此海塔会认为血塔会的计划完全失败，为了摘清关系，就让金钱出手毁灭证据。”

“应该是这样，”远坂看着负手转圈的高德，心绪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