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老古还是大半个月前，高德翻档案前去找他改造雷枪，学毛绒绒一样把枪托卸了枪管锯断，用来当近距离的防身武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那时候的老古跟高德刚到驯象所那会没啥变化，只是把那台雷弹模械搬到地下一层，换了另一部坏掉的模械一直绕着转。高德问那是啥，老古不仅神秘兮兮的不说，还禁止高德靠近。确认不是可以造仿真偶的模械，高德就没了兴趣。

进到大仓库的第一层，景象有了很大变化。原本堆着的铜烂铁没了，加装了正儿八经的修车台，停着辆正在修理的南极星。高德的侉子摩托也在，遇刺后远坂给他派了专车和司机，那玩意就没用了，失去了摩托自由还真是遗憾。

地下一层是竹钢陶钢模械，加上雷弹模械，三台模械就占去了小半空间。即便没有运行仍然感应得到嗡嗡低鸣，里面蕴藏的奇异力量让高德又忍不住诅咒这个把凡打成不可知论者的可怕世界。

“老古在吗？”

往地下二层走的时候高德大声吆喝，依次拍了拍胸、腋下、腰间和大腿，确认软甲、手枪、冲锋枪还有金瓜锤都在。

“百户大，”暗角落里晃着片模糊光亮，那是秃脑勺的反光，比姚明还高的巨招手：“这边来。”

高德把感知抽离出去，视野中有片淡淡的紫斑。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老古的异能光辉，和上次一样，他仍然为老古拥有孽魔之力而惊奇。

那片紫斑缓缓起伏，宛如熟睡中的猛兽，高德吞了唾沫，硬着皮走过去。以他击败沈泽王子赫的战绩，自信可以解决“塔中”那个阶级之下的任何魔，但老古终究跟刑天沾了边，那可不是他熟悉的领域。

“我没有敌意，百户大不必如此戒备。”感觉到了高德的紧张，老古挠着说：“如果百户大的真实身份跟我猜想的一样，我也绝对不是百户大的对手。”

“真实身份？”高德走到老古身前，仰望高出自己两个半的巨，“说说看。”

“还不能完全确定，”老古看着高德，神色异常真诚，“我想请百户大展示一下，用你从魔那里获得的灰器展示一下力量。不是恶魔之力也不是神灵之力，就是那种……会亮起白光的力量。”

高德不是天真少年了，虽然知道老古说的就是凡之力，想看自己是不是类似刑天的存在，但事总得有个缘由。

“我能得到什么？”他淡然的问：“是你的效忠吗？”

“这个……”老古又挠起了，“我没想过，如果需要那也可以。”

看你这么大块，心思还跟想要啥就直接开的小孩子一样单纯啊。

感觉跟这家伙就耍不起心计，高德叹气：“好吧。”

他摘下金瓜锤，将感知收回来，再延伸到锤子里。

(^▽^)

金瓜锤在他视野里刷出高兴或者活力满满的表符，嗡嗡振鸣似乎像小狗甩尾一样。

高德却知道这振鸣是能要命的，他保持着与锤子的意识连接，像气功里运气般的推送出“力量”。当然并没有实际的力量，只是让他投注在锤子上的意识更加专注。

金瓜锤呼的一下从擀面杖膨胀成单手锤，柔和白光放而出，映照得角落里亮如白昼。

下一刻，白光瞬间消失，锤子又变了回去，视野里留下又一个表符的残影。

（＊＿＊）

大概是“你搞毛”、“玩我呢”这种意思，可高德哪敢继续。这会他鼻腔里已经湿湿的，视线也有些发花了。

再看老古，那家伙竟然退了好几步，一副惊吓过度的表。

“这是凡之力！”

老古回过了神，轰隆坐在地上，捧着脸竟然抽泣起来。“二十七年了，二十七年都没再见过这样的力量了。”

等老古平复下来，高德扯过椅子坐在对面，老古就盘腿坐在地上，讲起另一个层面的秘密。

“从根源上划分，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

“一种是拥有混沌之力的，包括圣山之和异能者，还有调和者，用你们的话说就是魔。禁绝者虽然排斥混沌之力，但这种排斥同样来自混沌之力的赋予，所以他们也是这类。”

“还有一种，他们身怀与混沌之力截然相反的力量，他们不会被混沌之力侵蚀心灵，夺去魂魄。”

“不就是刑天吗？”高德很没耐的打断，这哪是秘密。

“刑天只是其中之一，”老古摇说：“刑天拥有的力量被称为凡之力，它并不是混沌之力那种可以改变现实的力量，而是无形的。凡之力来自血脉的传承，意志的锤炼和灵魂的磨砺。”

高德明白了，所谓“凡之力”只是个形容词，而混沌之力是个名词。混沌之力是神决定物质，是唯心。凡之力是神物质一体，是唯物。

老古接着的话让高德一惊，“其实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凡。”

再下来的话就与刚才孙婆婆揭示的真相契合了，“所有都被混沌之力浸染着，区别只是程度浅的不同。”

“凡之力就是真正的、纯粹的凡拥有的力量，刑天是圣山用特殊的手术和残酷的训练改造出来的，他们只是努力接近这个境界，并且身体足以承受得起只有凡能够驱动的特殊武器。”

老古感慨的道：“这种武器在外面叫灰器，它其实也是模械的一类，所有模械都是设计给真正的凡用的，只是……”

高德心大跳，老古你这话里面的玄机太大，已经涉及到整个世界的起源了！

“只是不知道从几万还是几十万年前开始，混沌降临，浸染了凡，遮蔽了凡之力，世界就此沉沦。”

果然，老古这些话让高德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又被颠覆了。

也不对，高德在这里还没有真正的世界观呢。以前他根本懒得去思考这些问题，几万年都是如此，只求挣退休金的他这份闲心嘛？

“所以在刑天之外，还有另一些拥有凡之力。那是比刑天更加纯粹的凡之力，因为那是血脉中就固有的力量。”老古继续说：“他们看上去就是寻常的凡，却能和刑天一样能激活灰器的凡模式。他们的魂魄比刑天还要凝实，不会被混沌之力浸染。”

说到这老古停下，高德眨眨眼还在等下文，见他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无奈的道：“他们是什么？”

果然是个怪，非得别催才继续说。

“他们是……”老古吞了唾沫，压低声音：“皇室。”

嗯？

嗯！？

高德瞠目，这个发展他可真是没想到！

“除了皇室呢？”他赶紧问：“还有其他什么吗？”

“没有，也不可能有。”老古脸上漾起怪异的微笑，或许是自己所知的隐秘终于有了分享的机会，或许是确认了自己知道的秘密并不为高德所知。

“太祖为什么能镇压混沌重开帝朝，因为他是那个时代里唯一的、真正的凡啊。历代皇帝为什么必须手握泰阿稳坐社稷？因为那其实是两件灰器，必须由拥有凡之力的坐在上面才能生效。”

“如果那两件灰器不被凡之力控制，就会被混沌之力浸染。只有把其他当做柴薪投进里面，才能暂时遏制混沌恶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