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弄出了魂灯，这是巧合还是二者的默契？当然更关键的是，她该露出什么表，表现出自己对此事理解到了什么程度？

“吕……百户，”毛绒绒终于在个有自己一个半高的吕九眉面前有了平起平坐的地位，虽然说话还是得仰望对方。“你不懂的事还多着呢，今天只是个开始，对吧？”

最后是问高德，她还以为高德到今天终于要把这个驯象所的“外”拉伙了。

“这个啊……”

高德想了想决定采取不再刻意掩饰，让她自己抠脑袋也想不通只好猜的遮掩策略，“这个就是提灯啊，不是吗？”

吕九眉的眼珠子瞪得都快抽筋了，她差点就把“你跟王无敌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话问出了。不过听毛绒绒和孙婆婆都在嘀咕“提灯”，像是第一次听到的样子，又觉出了不对，只好闭嘴。

之前散出的摊子要怎么收回来确实是个难题，高德一直在为这个伤脑筋。驯象所这拨是忠于朝廷忠于圣山的，绝魂谷这拨又视驯象所乃至锦衣卫之流为鹰犬，现在的提督衙门也只看做组织神通广大混到的官面掩护。两拨虽然都信任高德，愿意做些犯忌讳的事，但固有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消解的。在没有合适的契机，两边没有完全统一认识前，高德也不愿贸然把两拨掺杂在一起。

今晚是个好的开始，“提灯”已经跨越灰境与现世，将两拨联系到了一起。

那么接下来……

高德回到自己的大帐，提督岛一张白纸，各类设施都得从建起，他可舍不得调动宝贵的工程力量给自己建住所，一直在大帐里凑合。

正倒在床上梳理思绪，通讯器忽然响了，是水师营游击马得禄报告。

“藏龙岛有大批员活动的迹象？”

这消息让高德一下子坐了起来，有卧虎岛就有藏龙岛，这两座岛在海图上处于坠星海边缘，都是面积颇大却没淡水和植被，所以没多大价值的荒岛。别看名字响亮，取名者恐怕是抱着“除了大啥都不是毫无意义”的心态随而就。

藏龙岛在东南一百多公里，位于下港海域，那边忽然出现大批手，必然有异。

“是是，卑职明集合各舰，一同去查探。”

舰桥外牛得禄挂断通讯，按着栏杆，看向前方远处。一溜儿影耸立在远处天海界处，若模糊灯光闪烁不定。

“恐怕是下港那帮家伙，”牛得禄叹气，“该找个什么理由，既能查探况又能安全脱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