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是找不到地方喂自己的狗，特意放到坠星海来吸我们的血么？”大副冷哼，“会里的大老爷们也真能忍。”

“据说铁锈战塔在藏龙岛吃了瘪，”船长举起望远镜打量已经靠帮的那艘冲锋舟，“会里大概觉得到了紧要关，没必要跟圣山和朝廷在坠星海决出胜负，毕竟……”

大副露出了然的笑容，“毕竟大变要么在内陆，要么在远海，到时候圣山和朝廷无力照应，坠星海自然又回到我们手里。”

“那终究是上面的事，”船长紧紧盯住攀着绳梯上来的官兵，“咱们只关心眼前这一关。”

“两万金龙……”

二目的目长接过师爷模样的递来的信封，捏了捏厚度，感觉差不多。

“你们这趟赚得可不少嘛，”目长随说着，已经有了招呼大家离开的想法。

他们拦截货船的目的就是拿钱，至少拿多少，名义上是按货值计算，一般百里抽七。实际上因为这个货值一时不好计算，还有进货和出货的差值，所以都是按船算。基本是粗略按吨数计算，一千吨收一千金龙。大多数商船都是两三千到七八千吨不等，那就是对等金龙。更大的商船，比如两三万那种，因为是运低值商货，还可以打折扣，总之上限一般不会超过一万。

有愿意主动献纳的话当然笑纳了，这艘不到万吨的普通货船，一下子给了两万，已经超额完成任务，没必要继续纠缠。

“都是赚辛苦钱，”师爷笑得灿烂，“不过再怎么辛苦，该向朝廷贡献的，那是一个银角都不会少的。”

目长点点，虽然之前隐约看到对方手持武器身具魔光，有力抗检的倾向，可终究还是很上道，就没必要为难了。这个世道，跑船出海的谁会不带武器，水手里魔的比例也相当高，否则也难以在惊涛骇和怪奇魔物的煎熬中活下来。

告辞之前，检查的样子还是得做足，目长手按腰间，抹下活页构造的钢铁外壳，自玻璃罩中放出暖白光辉。

坠星海稽查商货可不只是抓走私，名义上更重要的是抓违制禁品，尤其是邪异之物，比如……魔械。即便提督衙门的真正业务是收金龙，也得走走场面证明在办这事。

白光亮起，两边同时倒抽凉气，各自退步。

师爷和水手这边是被这白光灼烧得魂魄疼痛，以为对方祭出了专门对付魔的武器。而目长和部下这边，却是被片片炫目魔光惊住了。不只是对方身上的魔光，还有如盘蛇般缭绕盘旋的光丝，在整个甲板上浮动游走，一直通往货仓。

很明显，货仓里面有满含恶魔之力的邪物，很大可能就是魔械！

“动手！”

“撤退！”

两边同时呼喊，枪声、喊声、落水声响成一片。

见枪开火，显魔就撤，这是提督大给随舰亲兵制定的行动准则。

对方手持枪械，不管有没有开火就先开枪，警告不听直接杀。如果对方动用恶魔之力乃至显出魔形态，那就马上撤退不要硬拼，然后由战舰开火直接轰沉货船。

“跑得还是不够快啊……”

落时分，毕方号回到提督岛，后面还拖着一艘上层建筑几乎全被轰掉的货船。

已经从吕九眉那得知了所有况的提督大在码上迎接梁大甲等，瞅着一副副经过身边的担架，略带责备的说。

即便先撤再打，把货船轰得动弹不得，再上去夺船，梁大甲这一哨依旧付出了阵亡七重伤二十二的惨重代价，伤员里包括梁大甲本，他的一条胳膊炸成了酱。还好身为提灯，还有孙婆婆那等妙手良医，用不了多久就能复原如初。

“希望抢到的东西值得你们付出这样的代价。”

接着高德看向码，几队点亮了魂灯的亲兵，正将一个个大木箱从货船上搬下来。在他的超脱视野里，缕缕紫光正从那些木箱里溢出，升到高处萦绕不息，仿佛有孽魔之王，正穿透时空，在混沌中凝视着他。

这是提督衙门建立以来，自海商们……也就是海塔会身上得到的第一件有份量的缴获，也是他魔地下经济来往的第一个。

高德并不是以此为主业，自藏龙岛之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天，他大部分力都放在了挖坑上面，字面意义上的挖坑。但出于无终宫的动向，尤其是令皇震动的大变，在坠星海开辟侧面战场，也是他向皇证明自己的忠诚，同时向小丽证明自己的能力的必要举措。

这不，眼前这些木箱里装着的玩意，意义应该不仅仅是多少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