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也不敢离去,就在空中盘旋。
叶千秋飞身而下,来到李淳罡身旁。
在李淳罡身边站着的中年男子他认识。
正是那桃花剑神邓太阿。
至于那白衣
子,他倒是没见过。
李淳罡看到叶千秋回来,朝着叶千秋笑道:“完事啦?”
叶千秋微微颔首,和一旁的邓太阿点
示意。
邓太阿道:“叶真
神通惊
,让邓某
大开眼界。”
叶千秋笑道:“相请不如偶遇,贫道想请邓先生到青城山一坐,不知可否?”
邓太阿道:“在下本来也打算前往青城山拜会叶真
。”
这时,徐凤年带着徐龙象急奔而来。
徐凤年扛了六道天道紫雷,身上虽然受了伤,但不是致命伤,恢复了一番,已经没有大碍。
他和弟弟徐龙象过来,向叶千秋道个谢。
虽然他有信心接下第七道天雷。
但北莽真龙一来,他势必无暇分身去救弟弟徐龙象,徐龙象定然要面临天劫。
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徐骁走后,他就是徐家的顶梁柱。
他不能看着徐龙象受到伤害。
徐龙象心智已开,亲自和叶千秋道了谢。
叶千秋没有多言,招来真龙,和李淳罡、邓太阿一起乘龙而去。
沙丘之上,便只剩下徐凤年、徐龙象两兄弟和白衣
子。
徐凤年看了一眼白衣
子,然后拍了拍徐龙象的肩膀,道:“走吧,咱也回去。”
……
北莽,西京内廷角落的那栋僻静小楼,廊中跪倒了一大片
。
身披黑衣白裘的北莽
帝站在屋檐下,双手叠放
袖横在胸前,撩起的衣袖恰如蝠翼。
这位让北莽男子尽数匍匐在她裙下的老妪很少动怒,但是今天她的脸色十分难看。
先是楼内擅长占卜的道德宗南溟真
战战兢兢告诉她,棋剑乐府的铜
师祖生死不知,剑气近黄青死了。
然后又是国之重器的蛰眠大缸不知被何
一掌拍碎,那条豢养二十余载耗费无数气运的真龙
缸而出。
这也就罢了,天雷滚滚之下,那条趁火打劫的天龙竟然还没占到半点便宜,就被
镇压收走。
北莽太平令站在北莽
帝的身侧,他也是是唯一一个还敢站着的北莽臣子。
此时,北莽
帝终于开
。
“传旨董卓,准其擅自调动所有边境兵马,不论大将军还是持节令,一律听命于他。违者,让董卓先斩后奏”
“传旨拓拔菩萨,领亲军火速南下,直扑流州。”
“传旨李密弼,着手准备鲤鱼过江。”
“传旨黄宋濮,命其起复,领军坐镇西京。”
一道道圣旨从她嘴中说出。
她毕竟是垂垂老矣的暮年
了,难免
力不济,一时间有些难掩苍老的疲态。
但是她今
甚至不允许自己出现这种片刻的懈怠,从宽袖中抽出手猛然扯掉身上那件老旧狐裘,丢到台阶外的雪地中,然后大步离去,再不看一眼那件不断积雪的旧物。
……
离阳,太安城。
回到太安城的齐阳龙成了最近太安城最炙手可热的
物。
齐阳龙虽然多年不在朝野,但他的三位弟子却都是名动天下的
物。
元本溪、荀平、谢飞鱼,皆为惊天动地的无双谋士。
连黄三甲也和他有些香火
。
此次回京,他有着他的使命。
在齐府书楼之中。
齐阳龙和一个中年男子相对而坐。
齐阳龙看着眼前这个难掩疲态的中年男子,感伤道:“陛下,一张弓的弓弦绷紧了整整二三十年,怎能不坏?”
赵家天子豁达笑道:“没办法,以前没有先生在身侧辅佐,如果先生早
京城二十年,寡
说不定还能多活个二十年,只是世事难全,寡
也看开了。”
齐阳龙轻轻叹息,道:“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赵家天子点
道:“寡
与先生,就如先前那封密信所言,无事不能说,无事不能做。”
齐阳龙道:“陛下能容坦坦翁的狂狷风流,能容黄门郎们当值时的酗酒酣睡,能容眼皮子底下的张顾两庐,能容身前碧眼儿和身侧韩生宣两位“立皇帝”能容江南的文
议政。”
“能容读书
写怀古诗,追忆前朝,能一
不曾懈怠政务,二十年间,披朱文字累积多达九百万字。”
“为何独独不能容一个偏居一隅又无反心的异姓藩王?”
赵家天子一脸苦涩道:“先生如此明知故问,是怕寡
执意要让北凉难堪吗?”
齐阳龙没有说话,眼神熠熠,盯着这位自年轻时便雄心万丈的中原之主。
他没有离阳先帝一统天下的功勋,但志向之大,犹有过之。
赵家天子感受着书楼内的朴拙书气,那种香气,他小时候就再熟悉不过。
赵家天子道:“先生
京之前,曾经问过寡
会如何处置张巨鹿,说实话,不是寡
难容这位张首辅,而是赵室江山难容,必须要寡
做出取舍。”
“就事论事,寡
声望远逊先帝,登基之前,父王在病危之前就给我们这些皇子订立了一条秘密家规,不论何
继承大统,务必重文抑武,这也是赵衡输给寡
的真正原因。”
“到了寡
儿子这一代,长子赵武输给四子赵篆,也是此理。”
“称帝之
,不可无吞莽雄心,却也不可雄心过壮,只是篆儿声望又输给寡
这个当爹的,当年我制衡武
,已是极其艰辛,所以,徐骁这个北凉王着实是让寡
寝食难安。”
“好在,他已经死了。”
“接下来篆儿想要驯服文官,也是任重道远,有没有张巨鹿的文官集团,截然不同。”
“等寡
死后,有张巨鹿在世一年,无论他在朝在野,篆儿就都要年复一年地束手束脚。”
“而且篆儿天生有雅士风骨,
风流,很多时候他明知不对,也会对那些握有刀笔的文
心软。”
“读书
,即便真正心系天下,可要他们一旦做起有益苍生的事
,往往
眼高手低,力所不逮,这样的文官,位置越高,越是可怕。”
“离阳国祚已经绵延两百多年,可在寡
看来,相比那大奉朝四百年高龄,离阳何异于襁褓婴儿,篆儿远没有到高枕无忧做败家皇帝的时候啊。”
“寡
自然知晓从没有传承千代万世的王朝,总有一天,天下不会姓赵,族谱榜首也会随之换成另外一个姓。”
“赵室子孙,以后谥号美恶皆有,但寡
希望美谥也行,恶谥也可,多几个总比少好。”
“寡
年幼时听当时还未裁撤官职的太傅说史,提及每个朝代的年数,总有一种感觉,那就像是士子在参加一次或漫长或短暂的科举。”
“只不过赶考之
,能够父子相承,有
答卷出彩,便能在老天爷这个主考官那里得到青睐,如果有
答卷糊涂,便要扣去些什么,如此加加减减,何时无物可扣,那么就家天下的那个皇室也就没了科举资格,一个王朝就此走到尾声。”
“若是从太祖开创离阳算起,自认相较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