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馋了。

刘青山却不好多看，穿上外衣出门，去队部那边。

昨天刚把牛送过来，村民的新鲜劲也都没过，所以来这边瞧热闹的还不少，里面还有不少小娃子。

等刘青山走过来的时候，看到大伙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也不知道瞧着什么。

挤进去一瞧，是老吕师傅，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给大伙示范挤牛呢。

他双手一边熟练地作，嘴里一边讲述着一些要领，大伙边听边点。

有几个学挤的大闺，脸蛋还红扑扑的，估计有点不好意思。

昨天那母牛顺利产下一只小牛犊，也跟在母牛腿边。

小家伙肯定是嗅到了香，而且肚子也饿了，就使劲往母牛肚子下面拱，嘴里还发出稚的叫声，看样子是急了。

结果一下拱到下面接牛的桶上，幸好旁边的眼疾手快，把桶扶住，这才没被小家伙拱倒。

“你个挨刀的，一边去。”

老吕师傅有点生气了，坐在那踢了一脚，这只小牛犊是公的，将来就是挨刀的命。

小牛犊毕竟太小，被他给踹了个趔趄，卧在地上，本来昨天刚生下来，站着还不大稳当呢。

“老吕，你咋能这样！”

张老蔫儿嘴里埋怨一声，弯腰把小牛犊扶起来，然后推搡到母牛身下，还顺手拎走桶，心疼地嘟囔着：

“这刚生下来的小牛犊，不吃咋成。”

周围的村民，也都纷纷点，这些庄稼汉都摆弄过牲，虽然把牛马这些叫做牲，其实感都着呢，都当成家里的一员。

小牛犊终于能吃上了，仰着，吸吮得啧啧有声。

母牛也发出一声饱含的鸣叫，然后偏过，伸着大舌，轻轻在小牛犊身上舔着。

所谓舐犊，大抵如此。

看到这一幕，村民都眉开眼笑的，那些小娃娃，也都像自个喝了牛一般开心。

“你，你们这么，不想多收牛啦？”

老吕师傅有点不解：养牛，不就是为了多产嘛？

在他们牛场，就算生下来的小母牛，都得栓到一边，不舍得用鲜喂养，更不要说，啥用没有的小公牛。

这时候，老支书说话了：“俺们养牛是为了赚钱不假，可是也不能钻进钱眼里，虐待这些牲。”

周围的村民都使劲点，老支书就又提高嗓门：“小牛吃，天经地义，俺们无权涉。”

刘青山听了，心里都暖烘烘的，不管这些小公牛，养大之后会去向何处，但是在他们饲养的这段时间，就绝对会正常对待。

道理很简单：你给俺出力耕田拉车产，那俺就得好好养你。

别看这些村民没啥文化，但是他们对待牲畜这种最朴素的观念，却更有味。

刘青山的脸上也露出微笑：看来是可以回去向大姐汇报喽，她一定也会高兴的。

对了，要不要也给这小牛犊，取一个名字呢？

他正琢磨着呢，就听见山杏兴奋的声音忽然响起：

“小牛犊吃得真带劲，要不就叫它壮壮好啦！”

“壮壮，壮壮！”

其他小娃子，也都一哄声的叫起来，其间还夹杂着一声略显稚的叫声：“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