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止步于乌浒水南岸？”

“咳咳”

地下室远处的门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那是并波悉林的室弟子，木鹿城大食教寺庙常务主持，总督府总管，他在麦加收养的、跟随父母一起去麦加朝圣，因为父母双双死在麦加而流在那里的阿齐兹。

阿齐兹这个时候下来，显然是因为有极为重要的事。

“来吧”

并波悉林的声音回在地下室。

等阿齐兹那张虽然年轻却充满了机警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才看到他的双手上有一封信。

此时，在大食，纸张极为珍贵，就算是有钱的贵族多半也会使用羊皮记录、传递讯息，这封信的存在，意味着他的主来自东方，不是大唐就是碎叶军。

“是碎叶军的领袖孙秀荣写给您的，委托一个来自君士坦丁的犹太商从穆国城送来的”

并波悉林一开始有些诧异，迟迟没有接过那封信，许久才回过神来。

“碎叶军虽然强悍，但军力并不多，面对着我方优势军力的压力，岂不是一样坐卧不安？”

他接过了信件，信件是用波斯语写的。

令并波悉林感到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丝毫提到眼前的战事以及可能谈判的事，而是在反复表明一个意思。

“总督，你不能再胜利了，否则哈里发绝对容不下你”

并波悉林将信件反复看了几遍，最后确认无误后，将信件烧毁了，当烧得漆黑纸屑在昏暗的灯光下飘飘洒洒时，他再一次斜靠在浴桶上陷了沉思。

最后，还是信上另外一句话让他打定了主意。

“波斯，是以什叶派为主的地方，在你的关照下，波斯地区大致保持了宗教和解，而整个大食帝国的军力六七成都在你的手里，若是你胜了，必然会被哈里发调往他处，然后就是赐死”

“若是败了，哈里发更会正式启动对付你的计划”

“无论胜败，你都是死路一条”

“河中，碎叶军必须拿下，河中，对于你来说，就是寇，中国有句俗话，养寇自重，请总督慎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