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醒不来了呢？

程家。

程小北跳楼自杀这件事，程家也是刚刚还知道，还是因为秦翡将事闹大，从街混混，打到京城一中，最后一直接打进京城孟家，程家才知道程小北跳楼自杀这件事。

程南看着依旧没有什么事的父亲沉默了。

程南紧紧地握着手机，突然想到了他第一次见程小北的时候，那时他还很小，程小北更小，瘦瘦弱弱的站在客厅里，无措惶恐，即便是那样，他也容不下他，一脚踹了过去，狠狠地，毫不留的让他滚了出去，从那以后，程小北再也没有出现在程家。

可是，他却忍不住的去关注这个，因为程南觉得，程小北在京城都是一种错误。

虽然两个不在一个家，虽然两个的生活天差地别，虽然两个的年纪相差也大，但是，程南依旧没有放过程小北，三天两去程小北的学校欺负他，威胁他，甚至在京城圈子里放出话，谁跟程小北说一句话就是跟他程南过不去。

没有一个会为了一个不被程家承认的私生子去得罪程家唯一的继承，所以，程小北的生活里不仅没有同他说话，反而有不少为了讨好程南而欺负他的，程南也乐得见程小北痛苦，使得那些变本加厉，程小北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以至于程小北看见程南就害怕的要命，拼了命的躲着程南。

而程南就是喜欢看程小北这一副害怕到瑟瑟发抖的模样。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程小北是在这种环境长大的，也是在这种环境下死去的。

其实程南毕业之后就没有在过多的去关注程小北了，曾经年少是他的恶趣味，毕业之后反而觉得以前幼稚而无聊。

但是，程南没有去欺负程小北了，不代表别不会，他们不知道程南怎么想的，欺负和排斥程小北已经成为他们的本能和习惯，程小北依旧过着水火热的子，不在痛苦，只是麻木。

一直到秦翡的出现，程小北才是真正的解脱出来。

没有见过阳光的，不觉得黑暗有什么不对，但是，一旦见过阳光，这个就会恐惧黑暗了。

程小北就是如此，却也不至于自杀，他的自杀来自于一直以来被欺负排斥的恐惧的积累，金钱的压力，还有孟实这个推手，再加上面临着双眼的失明等等因素加在一起，终于觉得，或许，死了能更轻松一点吧。

程南烦躁的将手机扔在一旁，起身回了房间。

连着三天的时间，里面的秦翡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外面的齐衍也是不吃不喝不眠的等在外面，一动不动。

而京城却不似这里这样平静。

秦翡打这件事闹得很大，毕竟京城一中的学生大多数都是有背景的，关键是秦翡还打上了孟家，圈子里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这件事也没有弄得尽皆知，因为所有都发现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发到网上，网络上就好像自动把这件事给屏蔽了，只要是有关这件事的，全部都没有办法上传，仅是这一点就让不少思。

而且，也有好事者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找了不少黑客，但是，依旧没有什么用处，任凭谁也不开。

京城一中的校长薛清也是疼，秦翡这是打打痛快了，因为程小北的事，他应对外面的记者和家长已经很疼了，结果，秦翡还弄出了这么多事，现在他的手机响个不停，全都是那些被打学生的家长，要知道，这些学生非富即贵，而且都伤得不轻，全都在医院里，现在他们找不到秦翡，全都把电话打到他这里了，一边让秦翡出来给个代，一边让京城一中给个代，关键时刻，秦翡的手机还关机。

一旁的副校长看着薛清小声的说道：“校长，秦翡这次的事很严重，虽然网上没有透出去什么消息，但是，这次秦翡打伤的学生太多了，而且，都是重伤，这些学生的家长要求咱们学校必须开除秦翡。”

副校长也是知道秦翡和齐衍的关系，所以，这个时候也不敢说话，但是，不得不说，秦翡这次惹的祸也太大了，整个京城一中的学生都看着呢，若是这一次不处理了秦翡，恐怕也难堵悠悠之。

而且，他可是听说，秦翡这一次都打进了孟家，恐怕就算是齐衍也很难保住秦翡吧。

薛清怎么可能不清楚，揉揉太阳，顶着压力说道：“先压着。”

副校长张张嘴，到底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薛清听着手机里依旧传来关机的声音，的叹了一气，现在终于明白青一中的校长把秦翡送走的时候的心了。

秦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了，齐衍整个都颓废的像个快死的了。

就连刘澍堂都害怕，秦翡要是真没醒过来，齐衍就真跟着离开了。

秦翡醒来的时候是晚上，整个走廊里一个都没有，只有齐衍安静的坐在那里，衣服还是那天送秦翡过来的衣服，脸上带着疲惫和苍白，整个都透着憔悴和绝望，如同第一天过来的那样，坐在那个位置上，安静的等着秦翡醒过来。

“秦翡醒了。”刘澍堂飞快的跑了出来，整个带着激动。

齐衍默默地抬，幽的眸子都带上了光，死死的盯着刘澍堂，裂的嘴唇微微张开，紧张的问道，要知道，虽然只有五天，但是，他这五天不止一次的听见这句话，耳边，脑海……齐衍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毕竟，这一次刘澍堂出现了：“你说什么？”

“秦翡醒过来了，真的醒过来了。”刘澍堂也是激动，他其实不抱什么希望，毕竟，秦翡那的求生意识根本没有，能突然醒过来，他也是很意外。

齐衍站起来，刚迈出一条腿，直接摔在了地上，刘澍堂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扶，齐衍却自己踉跄的站起来，露出这五天来第一个笑容：“没事，我没事，我想去看看阿翡。”

“先等等，我再观察一晚上，确定了秦翡的况稳定之后，就会送出重症监护室，到时候你在过去，而且，你也要收拾一下，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身上都臭了，还得好好休息，接下来，秦翡需要有照顾，你这样恐怕是没法照顾她。”刘澍堂笑着对着齐衍说道：“而且，你放心，以秦翡这种况，只要是她醒过来，就没多大的事。”

秦翡醒过来了，他的心里也轻松了。

这段时间，刘澍堂算是看出来了，齐衍恐怕是非秦翡不可了，整整五天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饭都没有吃过几顿，也几乎是没有合过眼睛，还出现了幻听，刘澍堂觉得秦翡要是真没了，齐衍顾及也得跟着殉，虽然刘澍堂不理解这种感，但是，秦翡这能有这么在意，他们这些也跟着放心了。

秦翡活的太不像个了。

第二天，齐衍收拾的净净站在秦翡的面前，满目欢喜。

“阿翡，没事了，没事了。”

齐衍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秦翡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坐在床前，也不敢碰秦翡，只是轻轻的握着秦翡的手。

“你睡了五天，手机响了很多次，护士们进进出出，刘澍堂也每天都进来，北医很清静，没有多少，走廊上很多时候只有我一个，这里的灯晚上都亮着，饭菜也不好吃，我很害怕。”

秦翡看着齐衍，身体上的疼痛是肯定的，但是绝对在秦翡的忍受范围之内，她现在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因为睡得时间太长而导致的浑身无力。

“我还活着啊。”秦翡平静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