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四年二月底，中原大地，河南府和开封府界，古崤关西，苍茫寥廓，枯枝冷木，春寒料峭。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残雪消融，麦苗青青，活水顺着水渠缓缓流田间，“汩汩”声响，承载的都是希望。

张二狗抬起手臂，用旧露出棉絮的衣袖，擦了一把黑脸上的汗水，目光看着田间的绿黄，眼睛里面都是欣慰。

只要没什么冰祸，即便是天灾也不怕。最起码，今年能吃饱肚子。

张二狗身旁，七八岁的孙子张国安蹲在水渠旁，用手舀着渠水玩耍，丝毫不惧渠水的冰冷。

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地面似乎都在颤抖，张二狗心中一惊，赶紧拉起孙子，紧张地向着声音传来的东面看去。

田间忙做的农也都和张二狗一样，纷纷抬起来，向着东面的方向看去。

远处的地平线上，密密麻麻的铁甲猛士一个个出现，黑压压一片，旌旗飞舞，连绵数里，缓缓而来，不知多少。

大军徐徐而来，张二狗等也看的清楚，官道之上，钢铁洪流，源源不断，千军万马，脚步声整齐划一。更有火炮无数，寒光幽幽。

张二狗脸色煞白，只感到呼吸困难，两条腿发抖，恨不得就要跪下，来释放心里的惧怕。

“爷爷，你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官军？”

孙子张国安年龄虽小，却丝毫不怕，反而有些兴奋盎然。

有些农心中惧怕，就要向回跑，却被旁拉住。

“不用怕，这是王大的卫所军!”

王大的卫所军!

张二狗心中一震，心的压力莫名散去，他睁大了眼睛，向着官道上的官军看去，“王”字大旗烈烈作响，清晰可见。

果然是王大的队伍!

“乖孙儿，爷爷心里高兴。这是王大的卫所军，不用害怕!”

张二狗心中的恐惧消失殆尽，转眼间，眉又是一皱，心里又有了几许担心。

听说李自成在豫西攻城拔寨，所到之处平城毁镇，闹得很大。这些卫所军西去，显然是要和李自成大战一番了。

也不知道，到时候又是个什么局面。

百姓七嘴八舌，兴奋不已，纷纷站到了官道旁，想要一睹卫所军的阵容。

卫所军在河南除抚民，对付豪强官绅毫不手软，大杀四方，就连藩王也是不留面。再加上他们兴修水利、垦荒赈民，屯田营田，从来不欺负穷苦百姓，所以在河南地面上，王泰的名如中天，百姓是只知有王泰、而不知有崇祯，只知有卫所军、而不识官军。

如果是流寇经过，或者是官军，百姓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终于要到河南府了!”

中军大纛之下，刘朝辉轻轻吐了一气，前面就是古崤关，也就是世皆知的虎牢关，这里已经是河南府的地面了。

北临黄河，南倚悬崖峭壁，隔绝东西必经之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想当年，李世民和窦建德大战虎牢关，李世民三千铁骑纵横，一战定乾坤，成就了以少胜多的军事神话。

沧海桑田，岁月变迁，随着黄河的不断冲刷，崤山的北部逐渐坍塌，古崤关，也就是虎牢关，慢慢地毁圮，消逝于滔滔河水之中。

襄阳城一战，刘朝辉违抗军令，带部下众军在城墙上开炮，百姓死伤千余，张献忠和罗汝才部却全军覆没，几乎无一逃脱。

果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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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王泰并没有责罚刘朝辉，当然也没有犒赏。不过他们的功劳，自然会被王泰和杨嗣昌上报朝廷，这也不用他们心。

大军在襄阳只休整了两，便挥师赶往洛阳和开封。洛阳城激战正酣，由不得众不快马加鞭。

襄阳距离洛阳七八百里，大军带有炮车辎重，每不过能行五六十里，最快也是到二月下旬，才赶到了河南府。

“古不见今时月，今月何曾照古。”

刘朝晖看着化为黄丘的雄关，悠悠地发出一声叹息。

“大，想不到你还会作诗，真是文武双全啊!”

杨当国纵马上来，满脸赔笑，恭维起了刘朝晖。

刘朝晖眼睛一瞪，立刻怼了回去。

“你小子就知道溜须拍马! 这不是我做的诗，是唐的!”

这小子，如今也是指挥同知的高位，整天就喜欢喝酒吹牛，就是不知道好好读书，将来想要再向上一步，恐怕难度不小。

“大，唐仁是谁，南阳卫还是其它各卫? 比王大厉害? ”

果然，杨当国又开了黄腔，让刘朝晖又是一阵疼。

“是唐朝的诗，不是什么唐宋!”

刘朝晖没好气地回道:“赶紧去看一下，前军的哨探回来没有?”

七八百里回援，现在还不知道洛阳的战况，他是不由得心急。

看到卫所大军过来，百姓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站在道旁或是田间，把官道让了出来。

看到大军滚滚而过，脚步齐整，目不斜视，寂静无声，张二狗暗暗诧异，卫所军如此雄壮，那些个流寇，恐怕难有胜算。

大军走了不到十里，数十骑纵马自远处匆匆奔来，马上骑士风尘仆仆，几浑身都是血迹。

“大，碰上了董大部下的斥候，他们有洛阳的战报!”

还没有到跟前，马上的骑士有大声喊了起来。

“快说，洛阳军如何？”

刘朝晖脸色铁青，大声问了起来。

“大，洛阳失守，前方十里，我军正在和流寇大战!”

前来搬救兵的哨探滚落马下，脸上还有伤痕和血迹，显然经过一场场恶战。

刘朝晖大吃一惊，厉声喝问了起来。

“大军伤亡如何?”

“回大，我军三天前从洛阳城撤出，连番血战，伤亡两千余，流寇追兵数万，我军还有5,000余。军中现在急缺粮，从昨天夜里，军中已经无粮，幸亏遇到了大!”

哨探的脸上，浮起一丝期望。

刘朝晖心里不由得一沉。从昨晚到现在，董士元部将士滴水未进，流寇穷追不舍，看样子是要穷追不舍，灭了董士元部啊。

“命令全军，打起神，快速行军，马上就有一场大战!”

“杨当国，派向开封府和后军禀告军，其他兄弟，准备迎战!”

刘朝晖怒声呐喊，传令兵纷纷打马，在众军之中来回驰骋，传达军令。

整个南阳卫大军，立刻都快了起来。

“大，要不要等后军上来?”

杨当国心忐忑。流寇数万，南阳卫作为前军，只有5,000多。顾绛和赵应贵等的上万大军，最多半天的路程。

“军如火，刻不容缓。等后军上来，不知还要死多少兄弟! 还不快去!”

刘朝晖的话，并没有吓住杨当国，他拽住了刘朝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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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马缰绳，急道:

“大，你再想想，你这是去送死啊！”

“你他尼昂的太高看流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