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饮酒痛快，但顾青有心事，今却有些食不下咽。

良久，哥舒翰见顾青很少饮酒，而且矮桌上的菜也基本不动，不由好奇道：“顾节帅为何不多吃一些？一军主帅不至于这点饭量吧？我每可是食十斤，饭黍半斗，哈哈。”

顾青漫不经心地道：“节帅不必挤兑我，我不是不能吃，只是我向来味刁钻，这些菜不合我胃。”

哥舒翰不满道：“本帅可是盛款待，好酒好给你上，这都不吃，你要吃什么？”

顾青叹道：“我也不知道要吃什么，但很明显，眼前这些菜肴配不上我有钱的身份……”

眼神平静地看着哥舒翰，顾青认真地道：“有钱每顿都吃什么，哥舒节帅可知道？”

哥舒翰刚要开，猛地想起了顾青这货的德行，于是立马闭嘴。

他知道自己若搭了腔，这货接下来一定没好话，张嘴就能气死。

“能吃就吃，不能吃就滚！恕本帅不送！”哥舒翰冷冷道。

顾青颇觉意外，咦？变聪明了，居然不搭话，搞得他一肚子的凡尔赛没法发挥，啧！

失望地叹了气，顾青道：“那就聊正事吧。此次我官复原职，陛下命我马上整顿安西军士气，然后率军关勤王，哥舒节帅的河西军已经开拔了吧？不如你我商议一下，约定关中后，各自分兵而击，从各个方向合围叛军，如何？”

哥舒翰沉吟片刻，道：“我关中后，陛下多半会令我守潼关，只要潼关守住了，中原和南方应当无虞，顾节帅率军关后，亦可先赴潼关，助我一臂之力，按昨送来的军报看，安贼二十万叛军迟早会攻陷蒲州，安重璋纵有擅守之名，但他一难以补天之阙，蒲州若失守，安贼的下一步必然是攻潼关，老实说，我对于守潼关并无把握。”

顾青想了想，道：“好，哥舒节帅便领河西军先行一步，顶多一个月，我便率安西军赴潼关帮你。”

哥舒翰意外地道：“你居然如此痛快地答应了？”

顾青笑了：“我虽然在做上有些小气，比如……拿了我的必须还回来，吃了我的必须吐出来，但在大义面前还是很站得住脚的，此为平叛国战，容不得个耍小心思，哥舒节帅，相处久了，你就会慢慢了解我这个，平看起来有些可恨，但看多了就会觉得我越来越可呢……”

哥舒翰脸颊抽搐了一下，皮笑不笑地道：“嗯，可，本帅现在看你就很可。”

“不不，今的我，在哥舒节帅眼里必然是可恨的，不解释，节帅稍后便知，但以后你会发现我是多么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