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聂嗣见他一脸络腮胡,调侃道:“若是赴任的
是叔惇,那县令定不会怀疑。”
“哈哈哈。”聂垣大笑,这话倒是没说错。叔惇看起来像是三十多岁,远比大兄老成多了。
“大兄,仲兄,你们笑什么?”
聂嗣一笑,没理会他,一甩马鞭,‘啪’的一声响,马儿迈动四只蹄子,快速奔跑。
粮仓设立在城西,这一片属于杜城县尉武备管辖地带,周围民居较多,远离市井。
待聂嗣抵达之时,守在门前的县卒立马上前喝止:“下马!”
聂嗣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走上前出示县尉铜印,以及官府的任命帛书。
两名县卒面面相觑,他们不认识字!
“吾乃新任杜城县尉,让你们管事的来见我!”聂嗣亮出铜印。
铜印他们是认识的,见此立马抱拳一礼,“大
稍待,小
这就去请王都尉。”
县尉之下,又分左右都尉,帮助县尉统辖一县兵卒、亭卒。似杜城这样的小县城,县卒数量勉强维持在百余来
,平常也就管一管一县治安。
不消片刻,一名肚大腰圆的汉子走出来。还没靠近,聂嗣便闻到一
浓烈的酒味。
“你是谁?”王都尉红着脸,粗声问道。
聂嗣也不言语,直接亮出铜印。
“嘿。”王都尉撇了一眼铜印,上下打量一番聂嗣,嬉笑道:“细皮
的,哪来的
子,哈哈哈。”
“你找死!”聂桓踏步而出,准备一
掌拍死这个混账。
“住手。”聂嗣叫住他,转而道:“值守期间,擅自饮酒,尔身为都尉,该当如何!”
王都尉呵呵一笑,“谁说我饮酒了,谁看见了。”
周围县卒低
不语,仿佛没有看见。
“聂垣!”
“在!”
“都尉值守期间,擅自饮酒,该当何罪!”
“依律,杖责八十,罚俸三月!”
聂嗣轻轻拔出长剑,拄剑而立。
“行刑。”
聂垣拱手,“唯!”
“你敢!”王都尉大喝,“你可知我是谁,你敢动我?!”
“你是谁?”聂嗣问道。
王都尉冷笑,“我姊夫乃是郡主簿刘公,你好大的狗胆!”
‘难怪,仲父要让我过来。’
聂嗣眼皮动也不动,“说完了?”
“嗯?”
“知错不改,以下犯上,罪加一等!”聂嗣喝道:“聂桓!”
“在!”
“你行刑!”
“唯!”
聂桓狞笑一声,踏步上前,一拳直奔王都尉心窝。
‘碰’的一声闷响,王都尉宛如死狗一般跪地呕吐。
“原来是个
包。”聂桓不屑,又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其喝下去的马尿都给踹了出来。
王都尉也是有着亲信的,他们见王都尉被打,立时围上来。不消聂嗣开
,聂桓和栾冗二
上前便锤,见
就打,仅仅几息功夫,十几名县卒倒地哀嚎。
“大兄,法不责众。大兄刚上任,若是刑法过重,县卒们怕是诚惶诚恐,难以归心。”聂垣提醒道。
聂嗣道:“积重难返,唯用酷律。此
胆大妄为,当着我的面也敢用刘歆欺压我。可见,这杜城县卒,怕是只知王都尉而不知县尉是何
。”
看着抱着肚子,倒在地上的王都尉,聂嗣朝着聂桓道:“召集县卒,公开处刑,所有跟着他的县卒,一并行刑!”
“唯!”
一炷香后,几十名留守粮仓的县卒聚拢在空地上。
在空地中央,那王都尉被倒吊空中,其十几名亲信县卒,反捆双手,跪在地上,并成一排。
聂嗣对着一众县卒大声道:“我乃是新任杜城县尉,铜印文书在此,谁有异议!”
说着,高举铜印和帛书。
自然是没
敢上前质疑,没看见王都尉都被绑了么。
见此,聂嗣将铜印和文书
给聂垣,手抚剑柄,在王都尉的亲信们面前走来走去。
“方才之事,想必诸位也都清楚了。王都尉以下犯上,威胁县尉,罪孽
重。本官秉持朝廷律法,当惩处其以正典刑!”
“你们谁,有异议。”
聂嗣目光扫视站着的县卒。
县卒们面面相觑,不敢言语。王都尉他们得罪不起,这位刚上任的县尉更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须臾,见众
不说话,聂嗣颔首,“善,诸位皆乃明理之子。”
言罢,他看向聂桓。
“动手!”
“唯!”
聂桓笑了笑,举起手中木棍,当着一众县卒的面,猛然打在王都尉身上。
砰!
“啊——!”王都尉惨叫声立时响彻众
耳畔。
聂桓的力气,不是开玩笑的,他这第一棍,可是全力击出。
紧跟着,聂桓的第二棍出手,只听‘啪’的一声,棍子断裂两截。而那王都尉的惨叫声依旧响亮。
“我要让刘公杀了你!”王都尉怨毒的盯着聂嗣,他的瞳孔中,聂嗣的身影是倒着的。
对王都尉的威胁,聂嗣置若罔闻。
聂桓换了新的棍子,第三棍下去直接打断王都尉肋骨,令其昏死了过去。
“灌水!”聂桓朝着站着的县卒们大喝。
那些县卒两
颤颤,听了聂桓的话,一时间没
敢挪动脚步。过了片刻,方才有县卒提来木桶,用水泼醒王都尉。
甫一清醒,王都尉咬着牙关,眼睛因为进水眨个不停。
“有胆,你就杀了我!不然,他
我一定百倍奉还!”
“嘴硬!”聂桓抽棍打在他两肋。
“啊——!”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发软。
聂嗣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冷漠的看着一众手足无措的县卒。
半炷香时间过去,王都尉在第四十棍的时候当场毙命。
他的尸体倒吊空中,脸上血流如注,血,滴在地面上的水渍中,混合泥土,乌黑一片。
四下一片寂静。
十几根断棍堆在一旁,聂桓松了松拳
,朝着聂嗣抱拳,“大
,罪犯已死。”
“唔。”聂嗣轻轻颔首,旋即目光落在王都尉的亲信们身上。早在王都尉惨叫不止之时,他的亲信们已经吓的两眼发黑,少许
或是昏了过去,或是磕
求饶命。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县尉这么狠,根本不管王都尉背后的刘公,直接要了王都尉的命。
“你们......”聂嗣刚一开
,他们立刻出声求饶。
“求县尉大
开恩,小
知错...”
“小
知错,求大
放过小
吧,小
还有八十老母,求求大
饶命啊。”
十几名亲信接二连三出声哀求饶命。
聂嗣轻轻吸
气,言道:“首恶既以伏法,你们,本官可以网开一面。”
“谢大
...”
“但是。”聂嗣打断他们,接着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每
,罚俸三月,以观后效。”
闻言,那十几
自是不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