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是很容易欺骗的。

如果有能觉得自己能从无数细胞，一堆神经元，无数言行和联系的因果的包围之中，越过几十上百道处理工序，直达那个灵魂……

那只能说，这是极其傲慢的想法，而放纵这种傲慢、顺着这种感觉去揣测，去制造群体意识，更是错上加错。

都说千千面，每个都不同，要形成集体意识，必然需要类似军队训练一样的方法，但这样的办法训练三千万，持续七八十年，数代，很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要用到荼吉尼天法，这是真正可以让照见本心的东西，大光明镜，可以真正塑造出这样的集体来。

很厉害吧，只要七十年，就可以让千千面变成千一面，让本成为全世界的眼中出了名的“无个”，出了名的“从众”，出了名的“社会齿”。

让所有的社畜，全部变成“无个的工作齿”，过劳死和过劳自杀被视为拼命工作的职员的象征。

让所有的苦力们，全部变成“卖力的机器”。来东京时借钱支付的租房押金和礼金，又购买了一系列生活用品，他们必然会陷经济困境，就算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也要房租和水电费，结果我的账单越积越多。再这样下去，电和煤气就会被停掉，房子也不让住了，只能匆匆忙忙开始找工作，可是，只靠零工来支付房租、返还欠款可以说是杯水车薪，就算运气好找到了正式工作，也要一个多月后才能拿到薪水。

这样的困境，一定能把他们成上想要的样子。

让所有的流汉，全部变成“社会渣滓，无用处的废物”，沦落到这里，他们的身心早就崩溃了，所有感觉就像没电了一样，躺在床上起不来，什么都吃不下去。

让所有的废物们，全部失去心气，沦丧在一天又一天之中，因为所有都会对他们说：“你这样的新手，又给别添了麻烦，公司等不了你慢慢成长了。”

营造这样的环境，再加上一代又一代的培育，在荼吉尼天法的控制下，这才完成了对集体意识的驯养完毕，让这些集体意识能够迅速，快捷的布满数千万，并且让每个新加的都变成这样。

这种事，就连玉藻前自己都不知道，因为玉藻前根本没有参加进来，天上院宮很清楚这一点。

那么……即知道，懂得荼吉尼天法，又知晓这个计划，还知道【神投影】在意识上的构筑方法，比如如何切割神世界，如何投影，如何制造支点和层面，懂得这些关键技术的……是谁呢？

这个，有很大的嫌疑，就是内鬼。

毕竟，这个必须知道，或者能够知道这些，才有资格去当这个内鬼，不懂这些，刘哲儒都懒得理他，完全不会被说动，更不可能窜出来拼命了。

这个……有谁呢？

第一个可能，源。

源是这个计划的二把手，是天上院宮的副手，她受天上院宮的喜，甚至在上次犯错的时候，磕道歉就算了，甚至没有其他的惩罚。

“但源不可能背叛……”天上院宮这么想到。

原因很简单。

死怎么背叛？

源早就死了。

她已经格崩溃，被嵌进了【神投影】里面，被作为和神世界链接的工具了。

这是她既定的命运，作为天生怪异，天上院宮把她从神世界里拽出来的时候，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从小就是被这么培养的，她的所有思想，所有认知，都是被天上院宮灌输的，所以天上院宮并不怀疑她。

那还能是谁呢？

天上院宮思索着这个问题，有些疑惑。

“到底是谁给你们许诺的好处，让你们过来？”他对释怀恩问道。

就在他询问的时候，外面的东京——

整个东京，匍匐在地的尸体数十万计，黑红相间的鲜血遍布大地，天空中，暗灰色云仿佛都要被冲天的血气转化为暗红色，刺鼻的血腥味道蔓延在整个城市里。

有街道彻底炸成了碎片，有房屋烧成了灰烬，一焦糊的熏味和血腥气四散开来。

燃气管道炸，燃烧着熊熊火焰成扇面形状发着，不经意间，就有数十被杀死。

可是，不论是谁，都没有很在意。

天上院家成员也好，怪异事件处理部也好，除了已经疯掉的，剩下的“超凡者”们，只是静静等待着，看着们相互厮杀着。

命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种可再生资源罢了。

只要能够成功制造出【神投影】，只需几十年年，损失的一切都可以再补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