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课的是袁老。

东方境这些天接过了这活计，天天当个教书先生，教着鲛们了解修仙界里的历史和各大宗门的来源和宗门规则。

言绯这种时候，就会安静的在他的识海中，用他的视角注视着这些鲛们。

鲛们在东方境的身上感受到强大的属于鲛王的气息。

也因此，一个个对东方境特别尊敬。

东方境讲课的时候，他们会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听课。

上完课，东方境会带着言绯在鲛岛上散步。

带她去看那条灵脉，带她从山顶坐着雪橇冲下来，冲到山底。

故意一个趔趄栽倒滚进厚厚的雪中，然后听着她开心无比的欢呼声。

这样的子，快乐却又短暂。

终究，到了。

她的神识将养的差不多了。

嚷着要进他为她做的身体里。

东方境拖延了几天后，怕她察觉，只得无法将她的神识放进他专门为她炼制的一个可以滋养神识的器皿中。

器皿堪比傀儡，而且是照着她的五官身形炼制。

她的意识进其中后，眼珠子转了转，惊讶地抬起手抓住他的袖子。

“东方境，你太厉害了，我真的拥有了一具身体，太不可思议了。”

她一直喊他“东方境”，没有再叫他“师父”。

他也没有纠正过。

她欢快的声音喊出“东方境”三个字，令他总是会心温温的，无比满足。

比以前她软软糯糯的喊他师父更令他觉得开心。

“不是很难。”东方境说：“还是太仓促，这具身体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如果时间长点，去鲛岛外能找到更好的材料。”

他能把自己炼制成为鲛珠梦华输送灵气的过滤型器皿，炼制身还真不难。

难的是寻找材料。

言绯：“这已经很好了，这样我就很喜欢。”

她原地蹦跶转圈，抬抬手又踢踢脚。

下一刻望向东方境。

东方境疑惑：“怎么……”

话还没落，她突然如燕雀般地冲想他，搂住他的脖子扑在他身上。

“吧唧”在他的脸上亲了一。

“东方境，我好开心啊，你总是这样无所不能，最最最厉害。”

东方境无奈地摸了摸她的。

言绯：“别摸别摸，发被你摸掉怎么办？”

东方境看着她慌张地小心翼翼去摸脑袋上发的模样儿，唇间上扬。

眼里也浮出淡淡笑意。

“不会掉。”他从旁边的雪面下找出一只纯白色的带着冰霜的花，别在她的发上。

言绯开心地跑到冰面上去看自己的模样。

冰面下突然有一只小鲛惊愕地瞪着言绯。

言绯的手指触到冰面上。

隔着冰面，对冰面下可的小鲛笑了笑。

小鲛鱼的眼睛瞪大了，而后反应过来，也朝言绯露出甜甜的笑。

很快，小鲛就游走了。

言绯走到东方境的身边，看着小鲛游走的方向，笑着说：“我小时候就是这么点大吧？总喜欢揪着你衣服哭，可是刚刚那只小鲛，她见到我不仅不害怕，还朝我笑。”

东方境：“她喜欢你，你是鲛王，鲛们都喜欢你。”

言绯伸手，扯住他的袖子。

攀着袖子一角，一点点的挪到他的指尖，戳着他的手指。

下一刻，她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

言绯甜滋滋地笑了，像是吃了蜜一般。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东方境。

“东方境，谢谢你为鲛一族找到这样的地方。”

东方境说：“以身相许感谢我。”

“好呀。”言绯开心拉着他的手晃悠：“什么时候我们成亲，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以身相许。”

她想，就算她自己，也做不到为自己的鲛族寻这样一出世外之地栖息。

这看似美好的地方，其中不知倾注了东方境多少心血。

还有这些鲛们，也不知他是从修仙界的哪些地方救来的。

他啊，他却从来都不在她面前邀功。

想到自己即将会做的事，她心又隐隐作疼。

他这样的喜欢她，眼看着她在他面前寸寸消亡，该有多难过啊。

可她，不得不这样做。

他在她面前，看起来就像从前一样年轻俊美。

可她在穿透鲛珠梦华时看到过他的本来样子。

他垂垂老矣，没有她这样相助，或许马上就与迎接死亡。

她绝不允许他死！

鲛们很快都聚集到了沙滩上，开心的围着言绯又唱又跳。

鲛们的歌声太美了。

东方境在沙滩上点燃了一堆篝火。

就坐在火堆旁，微笑看着言绯和鲛们一起开心的唱歌跳舞。

火光闪烁着，时不时映照在她笑靥如花的脸上，火光乍亮，却不及她的脸庞明媚。

她周围那么多的鲛，可他的目光却自始至终都在她身上，从未移开。

身旁坐了一只鲛小姑娘。

“你很喜欢我们的王呀。”

东方境瞟了她一眼，随即又把视线落在言绯身上：“嗯。”

他补充：“任何都会喜欢她，她是最好的。”

当然，所有的喜欢都不及他。

小姑娘叹了气：“我也喜欢王。”

她双手托着下，一脸敬仰地望着跳舞的言绯：“以前我最喜欢你了，可是现在我最喜欢王，对不起呀，我移别恋了。”

东方境：“没关系。”

小姑娘：“如果以后王要是能迎娶我，我会和你和睦相处的，我也很喜欢你呢。”

东方境扭，一脸严肃的盯着小姑娘。

“这不行。”他立刻说：“你们的王只会迎娶我一个，绝不会再迎娶别的。”

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小姑娘耸耸肩：“这只是你说的而已。”

她用小手拍了拍东方境的肩膀：“王可不是这么想的啊，我们鲛族现在繁衍种族是大事儿，王肯定要迎娶很多很多。你呀，大度点，别小心眼子容不下别，不然王会讨厌你。”

说完，小姑娘一蹦一跳的跑了。

东方境：？？

……突然就心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