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方秀婷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张嘴欲说两句，却在一瞬间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又将话吞了回去，只低声道：“祖母说了，会记挂着张天师的恩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娘也不是不舍得那些面子功夫，是祖母不让嘛！

“怎么？想不认账？”红豆冷笑道，“拿着大夫的钱财花的可高兴？如今还舍得逛布庄，买时新的布料……”红豆看着跟在她二身后那两个丫鬟手上抱着的布，更是不高兴了起来，二楼的布料比一楼的要好得多，枉她们在这里省钱，这两个坏东西却在那里拿着大夫的钱花。

红豆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眼，一脸嫌弃之色：“也不瞧瞧自己长什么德，再好看的东西穿你身上也比不上我家小姐一根手指。”

这丫骂她丑吗？方秀婷脸色微变：“这嘴碎的丫……乔苒，你也不管管？”

“我的就不牢你费心了。”乔苒的目光落在方秀婷身上顿了顿，又看向了那位有一面之缘的方三小姐，这位三小姐闺名秀文，眼下方秀婷出，她便笑吟吟的站在一旁，时不时的低在方秀婷耳边低语几声，虽然不知晓这位三小姐在说什么，但想来，也不是什么无辜的。

大抵是察觉到了乔苒的目光，方秀文笑了笑，同那一见她时亲热的喊‘乔小姐’的仿佛不是一个似的：“乔小姐说的不错，婶娘嫁进方家便是方家的，她带门的嫁妆，有单子在，谁也贪不得去，只是如今婶娘一家不在金陵，家里的长辈便帮忙管管这嫁妆罢了。”

红豆怔了一怔：方家有那么好心？

乔苒笑道：“姨母手的几个铺子，光在朱雀大街上的就有四家，更别提整个金陵城了，那些铺子的红利便不是钱吗？”

方秀文确实看起来比方秀婷聪明一些，不过也仅仅是一些罢了，那些话也就糊弄糊弄如红豆这样不懂这些事的丫，却糊弄不了旁。但凡接触过这些事物进账的，都知晓朱雀大街上铺子的红利。

布庄的地段尚可，往来客也不少，她们在这里争执，早引得庄内不少客往这里望来。这主仆俩，一个胆大横冲直撞，没脸没皮，敢说的很，另一个在一旁阳怪气不好糊弄，再如此下去，吃亏的可是她们。没听见已有不少对着她们指指点点了吗？

连面子功夫都不做确实是祖母的意思，可祖母足不出户的，到时候被戳着脊梁骨骂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在外行走的小辈？难不成一辈子不出门不成？

方秀文脸色微变，拉了拉方秀婷的袖子，朝她摇了摇，两看了眼乔苒，哼了一声便携手出了布庄。

“好得跟一个似的，”红豆望着这二离去的背影，冷哼道，“以前听庄子上那些说二夫和三夫不对付，原来都是骗的。都是合起伙来想要占大夫的便宜！”

“是啊！”乔苒望着方秀婷和方秀文离去的背影点了点：“我那见到的二夫和三夫确实不大对付。”至少方二夫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直接在前让三夫滚了，可见这一对妯娌积怨已。

能让这两好的跟一个似的，乔苒喃喃：“是那位方老夫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方秀婷那一句“祖母”，乔苒可没有遗漏。

她的记忆中并没有多少方老夫的印象，因为这位老夫早已不管事，成里只在佛堂吃斋念佛，对外的一切事都置身事外。姨母在时，方家是姨母当家，姨母不在，便是方二夫和方三夫一同当家。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本就不合的妯娌又一同当了家，各怀心思，互别苗，关系能好才怪。上一回见到的形也与她猜测的不谋而合，可方老夫一出面，就将这两房治的服服帖帖的。

看来这位方老夫也不是个善茬。吃斋念佛？有些确实是吃斋念佛的善，可她也见过不少手里沾了血，吃斋念佛求心安的。可见吃斋念佛什么的也要看。

出了布庄，瞧着快午时了，临近饭点，她们便准备就近寻个酒楼吃完饭再去买些别的事物。

还未走出多远，便见前的酒楼旁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倒是平平无奇，不算特别，至少没有乔大老爷那套纯金打造的行一样引注目。

不过乔苒倒是认出了驱车的车夫，是那一替她和方二夫赶车的车夫。

“那是方家的马车。”乔苒说道。

红豆闻言惊了一惊，目光自那车夫移到了一旁的酒楼上：“这地方瞧着便不错的样子……”

乔苒笑了笑，问：“不如就去那里吃饭……”

“不不不，就去一旁的小食肆好了。”红豆连忙出声阻止，而后恶狠狠的瞪了乔书和阿生一眼，示意他们不要添。小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地方一顿下去怕是都够他们几个半个月的开销了。眼下还是省着点花好。

“咱们就去对面吃便好。”红豆指了指酒楼正对面的一家小食肆，道，“婢闻到鸭血丝汤的味儿了呢，就去那里吃吧，小姐。”

一行在红豆的坚持下去街边坐了下来。

食肆虽小，老板的手艺却是真不错，待到几吃的差不多了，红豆起身结账，瞧着食肆里越来越多的，乔苒便同乔书、阿生到食肆外等候。

才走出食肆，“嘭”地一声，一丈之外，落地，血星四溅。

街上来往的群仿佛瞬间凝滞了一般，片刻之后，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有坠楼了！”

才结完账的红豆登时心里一紧，忙从食肆里跑了出来，见乔苒同阿生、乔书站在食肆外好端端的，这才松了气：“小姐，没被吓着吧？”

前方已有不少围了过去，被墙所堵，她看不到坠楼的，也看不到那血腥四溅的场景，却不代表她想象不出坠楼的是何等的样子。小姐该不会被吓坏了吧！红豆忧心忡忡的看向乔苒，却见自家小姐正抬看向那家酒楼的二楼，一动不动，仿佛看痴了一般。

“小姐？”红豆抓着乔苒的胳膊摇了摇。

“我看到了。”乔苒看着酒楼二楼目光并未移开，“我看到有从那个屋子里探出来。”

群中一声惊呼也在此时响了起来。

“是黄子久先生！”

“坠楼的是黄子久先生！”

这真是出大事了。

乔苒重重地吐出了一浊气：“阿生，快去府衙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