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碎片上缓缓浮现出一缕缕如同实质的雾气，在曲衔青的背后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幽灵虚影。

那也是一个。

或者说，是一个半透明的，和曲衔青长相一模一样的，血气翻涌间，身穿一袭血红长裙，黑发散落，其中一些聚成一发绳，吊着一张张仿佛有生命般的面具，剩下的发丝延伸黑暗，望不到。

那的脸如白纸一样苍白，眼睛闭着，眼角有些一抹血迹勾了的纹饰，她嘴勾起，微微开合，刚才韩彦听到的曲衔青的说话声，就是从这个嘴里发出的。

“韩彦……”

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即将要睁开眼睛，她抬起一只手臂，曲衔青也抬起一只手臂。

她手中的血气凝结成一把通体血红的长剑，曲衔青的手中也出现了同样的东西，那血红长剑从剑柄到剑尖都像是被工匠打磨了数年，每一处都心绘制纹络一样，那些飘逸的血气就是剑上花纹。

剑柄中间镶嵌着一颗眼球，眼球滴溜溜转动着，在锁定了韩彦之后，曲衔青蒙眼的布料下流出两行血泪。

“你还没见过真正的魔呢……”

而曲衔青身后的那个，则骤然睁开眼睛！

所有的虚无之线刹那崩毁，一路绞杀着往韩彦这个源处袭来，韩彦千钧一发地提前松开这些线，才没有被绞断手指。

这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笼罩了韩彦，虽然曲衔青的气息仍然是哀悼级，但是那把剑和那个身穿血色红裙的身上传来的力量，足以让绝望级战栗！

韩彦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的想法。

曲衔青不怕痛。

曲衔青哪怕关节受伤也可以活动自如。

曲衔青被割喉依然不被判定死亡。

曲衔青嘴不动也可以说话。

曲衔青好像没有其他感官。

曲衔青清冷的气质和体内隐藏的戾气总是格格不。

……曲衔青的动作和身后那幽灵近乎一样，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他失去了虚无之线对曲衔青的控制力，现在，是那魔鬼一样的在控制曲衔青。

不，不是。

韩彦明白了。

曲衔青，从来不是那个看起来清秀高挑，战力高而智慧稍逊一筹的。

目前为止，所有看到的“曲衔青”，都只是真正的曲衔青的傀儡而已，真正的曲衔青，是那个幽灵一样，手持血红【邪异恩典】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