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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邪正摩擦着手上的枪支，检查其中的子弹。

“当时的枪声，还有你捡到的弹壳，都不要告诉秦子远。”董邪看了一眼身后的董凝，说：“我也和谢若妮说过了。”

董凝神色无比郑重地说：“赵子强，会将这件事告诉秦子远吗？你能骗过他，未必能骗过秦子远吧？”

“我们姑且假设他说了。”董邪将枪揣到腰部，说：“今后在公寓行走，要枪不离身。谁也不知道秦子远到底在谋算什么。”

“蜡像……”董凝撩起刘海，说道：“我对那个血字记录印象也很刻。住户能够被恶灵变成蜡像，而关键生路是要找到蜡像本体。”

“母紫衣被变成了蜡像……”董邪倚靠着墙壁，说：“然后她的存在就被完全抹掉了，血字记录都被重新删改，变成了现在这样。但当时，秦子远还没有进过公寓。”

“但毫无疑问，给现在的住户看的血字记录，没有莫远，秦子远，聂涵这三巨首肯是不可能的。即使是现在，莫远也会很严格地审核每次血字会议的报告和记录。”

“当时莫远和聂涵都在公寓里面，他们也必定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却都缄不言。可问题是，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董邪此时又下意识摸了一下腰间的枪，“为什么这个时候，秦子远要将这种隐秘告知一个刚进公寓不久的新住户？还是这种……智商感的？”

“是因为孙嘉敏。”董凝脱而出：“他和孙嘉敏最近走得明显很近。秦子远想利用孙嘉敏做什么。”

对董邪而言，如果孙嘉敏是个普通住户，他也懒得去多费心，毕竟他要心的事够多了。但孙嘉敏极可能是阿凝的妹妹，有这层关系在，他很担心秦子远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秦子远的为，董邪是很清楚的。此做事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哥，你听着……”董凝看出董邪在想什么，说道：“我觉得也许秦子远还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很可能会过来试探你。但目前为止还没有。既然如此，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秦子远是目前我们的保护伞，我们的枪支也都是由他负责提供的，公寓里他的太多了。莫远名义上是楼长，但谁都知道公寓真正的掌权是秦子远。”

“当初……”董邪喃喃道：“我们也都是网络上攻击过母紫衣的一员……”

这句话一出，董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董凝一直是个很理智的，唯独……作为李寒衣的丝，当年的她真的是失去了理智。网络上各种带节奏，都认为母紫衣是杀凶手。三成虎，最后变成了言之凿凿的现实。本来董邪对娱乐圈的饭圈撕不感兴趣，可是因为董凝的缘故受到影响，加上很多都说母紫衣可以逃脱法律制裁是因为她的家庭很有钱，所以他出于义愤也在网上发布过一些声讨母紫衣的言论。

董邪不禁想到了莫远曾经的经历，因为那时候的经历，让莫远恨透了那些毫无良知的键盘侠。可是，董邪扪心自问，他和那帮键盘侠有什么区别？

“哥……就算没有我们，当时还是有很多声讨母紫衣，她会进公寓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阿凝。每一个对母紫衣进行网络力的，都是这么想的。这是群体的作恶，所以责任也就分摊了。但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室内陷了一片压抑的安静。

都可以很轻易地指责他，原谅自己。唾骂键盘侠的，或许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一个键盘侠。

有谁有资格可以对一个未审先判呢？

董邪回忆着综艺节目中对母紫衣的印象，她的言论或许有不当的地方，但她在生最美好的岁月，就这么夭折在了这座公寓里面。

他和董凝是网上千千万万，毫无证据的况下，随大流一起咒骂母紫衣的之一。

更何况，现在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孙嘉敏，也许她是阿凝的妹妹。

“我想尝试调查这件事。”董邪面色冷峻地说：“秦子远这个心机太沉了，老实说，我现在在他手下，很缺乏安全感。”

董凝露出担忧的神色，说道：“哥……你听我说，现在我们进到这座公寓里面，已经是朝不保夕了……我们目前该优先考虑血字的事吧？”

“我会有分寸的……”

“哥！”董凝冲上来，抓住董邪的手，说：“我很清楚秦子远是什么样的！而且，唐庭天是杀犯的事，也只是孙嘉敏的一面之词，并没有证据。”

“她撒这种谎有什么必要吗？能为她在公寓的生存获得什么利益吗？”

“哥……那，那不是你的错……当时全网都在说母紫衣是杀犯，多少都被带节奏了，当时别说你我，我身边的几个闺蜜，本来是路也都下场了……”

“这不是理由，阿凝。”董邪的神色却很郑重，“随大流……从众……做和别一样的事……这不是我们作恶的理由。莫远如果不是因为他朋友的死，不会选择进公寓的。我们不是高高在上的神，凭什么在毫无依据的况下，去诽谤污蔑别？然后，我们就可以说一句，啊，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是被误导了，但是这也没办法，不是我们的错，没有我们也会有别去做……”

董凝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董邪会自责到这样的程度。

“但是……但是……如果因此得罪了秦子远……”董凝急切地说：“不光如此，也许还包括莫远和聂涵！这样做的话……”

将公寓三巨同时得罪，那后在公寓的子还怎么过？

“我决定了，阿凝……我要查……如果没有这层因果，就算秦子远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也会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我也不打算做什么替天行道的侠客。但这件事，我认为我是有一定责任的。更何况，这件事，董邪也很难保证，这是否会产生对他们不利的后果。他总感觉，以秦子远的城府，如果只是要除掉孙嘉敏，有千百种办法，有必要在她身边安间谍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说不定……和方寒有关系。从当初秦子远让他去夏威夷，他就感觉秦子远是否有什么谋。出现在夏威夷的恶灵，秦子远是否知道些什么？

这一晚上……

董邪和董凝都没有办法安然眠。

一直到凌晨三点，董邪依旧一点睡意都没有。

阿凝，谢若妮，孙嘉敏，还有母紫衣……他在这个公寓要考虑的太多了，远不止他自己。而单单是要让自己活下去，就已经万分艰难了。

他仔细查看着孙嘉敏的朋友圈，而将朋友圈越拖到过去就发现，和母紫衣有关的部分真的很多。那时候她们都属于不怎么火的明星，常工作量不大，经常一起出去玩，分享了很多生活气息十足的照片和视频。看得出，二的确是真意切的闺蜜。

“刘海长的那段时间，”董邪仔细看着一张张照片里的孙嘉敏，“和阿凝还真有些像……”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张照片，上面是孙嘉敏和母紫衣，一起在s市尼莱洛加乐园拍的照片。

看到这张照片，就让董邪的心神一颤。

多少年来，尼莱洛加乐园这个地方，对他来说都是一个禁忌。

当年，母亲去世前，开车带着他去尼莱洛加乐园玩。开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