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宁渝的这番旨意，才使得长江上的红船数量增，并且仅仅只收十个铜板的象征费用，来救助江面上的落水者。

当然对于那些红船上冒着危险的水手们，有单独的另外福利，那就是每救活一，便可赴局领犒劳一百铜元，如果遇到大风天气，每救活一则会加倍为两百铜元，以此来确保红船上的水手们不会因为缺钱而选择袖手。

“陛下的恩德，学生们早就铭记在心，恨不能肝脑涂地以报陛下圣恩！事实上学生此次进京，为的便是要给陛下上书，远离邪，重整朝纲！”

许翟双手负在身后，站在船上慷慨而言，连被江风吹的发都没有丝毫的顾忌，整个倒真有几分士大夫的气质。

“远离邪，重振朝纲？就靠你们这些连功名都没有的士子？”

程石脸上带着几分鄙夷之色，他已经看穿了这些士子肚子里藏着的包，冷哼一声道：“当今陛下是什么样的你们知道吗？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大言不惭，还重整朝纲，要我说，这天下的事都是让你们这些给搅黄的！”

“你！”

许翟脸色涨红，他有心驳斥一二，可是对方是救他命，又是一个莽夫，却是‘你’了半天，也不知说什么好。

沈洛川原本还因为那十个铜板有些羞怯，如今却再也不顾这些，他向前走了两步，“我等好歹也是读书！你一介小小船夫竟然敢如此羞辱我等？你说我们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样的，那你知道吗？”

听到沈洛川的质问，程石的神却突然有些恍惚，他低下了去，望着手里粗糙的黑茧，那并不是握船桨握出来的，而是长期握着枪杆子所形成的的痕迹，咧开嘴苦涩道：“我一个船夫，又懂得什么？”

“你们滚吧，钱我帮你们出了！现在，从我的船上滚下去！”

程石再也没望那两名不知好歹的士子，转身便往船舱里走去，只是一时走得急了，那条伤腿却是疼痛无比，险些跪了下去。

只是程石却是硬生生咬着牙给撑住了，他忍着钻心的痛处，缓缓地一步步挪进了船舱，甚至那两名下水救的汉子要过来扶他时，也被他一把手给打开了。

“哼，莽汉就是莽汉，终究是没有受过圣之言教化的愚昧乡民！”

沈洛川脸上带着几分不屑，他又望着许翟愧疚道：“许兄，前面我等的上书奏折却是落了税，根本找不回来，只能有劳许兄重新抄录一遍了。”

许翟脸上重新泛起一丝令如沐春风的笑容，轻声道：“沈兄客气了，幸好小弟有一手过目不忘的本事，左右不过是重新抄录一遍罢了，等到了京城之后，便是你我兄弟二的扬名之时！”

“没错！十年苦读，只待今朝，我等身为士子，就应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如此才不负我等使命。”

沈洛川毅然决然道：“等其他的同道到了南京之后，我们便一同去敲登闻鼓，一同向陛下请愿！”

二一番慷慨陈词，却仿佛彻底忘记了适才的那个船夫，也是，一个小小的船夫，又岂会在读书心里留下丝毫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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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石，从今天开始，你便加了我复汉军第三师第二团第三营第一连第一队，我是你的队长，我叫石文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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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你要记住，我们复汉军是一支有理想有抱负的军队，你得开始跟着我们学习识字，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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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每个，都是我宁渝的兵，我不让你们跪，你们就绝对不能跪，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给我站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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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前面就是江宁了，咱们离胜利越来越近了......可是我不能继续当你的队长了......现在，我命令，你程石担任我们第一队的队长，给我把兄弟们带.....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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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石，兹江宁一战立下战功，率先突敌军防线，荣升为第三师第二团第三营第一连副连长！望今后继续努力，屡立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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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刚刚军医告诉我，你的腿......保不住了......你得回家了！总参谋部已经发来了复员通知，你会以陆军上尉的军衔复员，当然，也给你准备了其他的工作.......至少不用再面对打打杀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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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了，红船依然停泊在了江面上，而船舱内却是一片寂静，似乎根本没有在里面，只是不知过了多久，却从里面传来了一声男的呜咽，那声音仿佛孤狼发出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