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不耐烦了？！”

两位客立马高举双手，认怂赔笑。

——紧接着，他们也顾不上伍德那是不是真的吞进了肚子里。往柜台扔去银币，开始心安理得地喝酒吃。

不过一分钟的功夫，伍德面无表地吐出嘴里的卷，把两位昏迷不醒的客扛进厨房。

阿明先生问：“怎么办？”

伍德说：“老板，你说了算。”

小老是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将客身上的钱财扒了个净，把一晚上遭的气都撒了出来。

“杀了！”

达里欧：“他们不回去差报信，会有更多跟来。老儿，你拿了他们的钱，他们的哥哥们回来了，要的是你的命。”

店老板立马改了。

“不杀，绑到天亮？”

伍德：“你家的麻药效果也太差了，要是他们半途醒过来……”

店老板听风就是雨，又变了脸：“那还是杀了！死了比活着好！我当初要单，就是嫌活麻烦，嘴大，还不好分赃!”

阿明先生凑了上来，拔出了腰上的猎刀。

“对！杀了吧！”

在这个瞬间，伍德恍然失神，他看着阿明。

——黒德尔·阿明。

壁炉的火光照着阿明先生的满嘴金牙，照着赏金猎脸上可怖又狰狞的“渴望”。

伍德·普拉克问：“你也这么觉得？”

黒德尔·阿明说：“是的！”

伍德又问：“你真的这么觉得？这里没有镜子，你该好好照照镜子再做决定。”

阿明急不可耐，脸上的血擦净了，却擦不净心里的血。

他答：“不用镜子了，要镜子嘛？我又不是，不喜欢打扮！难道你还想包庇这些罪犯？我觉得他们该死。”

伍德又问：“割下脑袋？”

阿明点：“方便领赏。”

伍德：“尸体呢？”

阿明：“喂狼吧？”

伍德问得莫名其妙：“狼做错了什么？”

阿明笑得莫名心慌：“哈……”

在这个瞬间，伍德内心无比确定。

黒德尔·阿明和这些土匪一样——活在地狱里，甚至还想往下再去几层，要完全化身为魔。

“你说得对！”伍德指着店老板的鼻梁，“死比活有用。”

店老板听了洋洋得意。

“您也这么觉得？我就知道！我第一眼看见您！就知道您是个大事的！”

伍德改：“不杀了。”

阿明急了，掏出了刀子，连忙追问：“为什么？伍德！你不像个心慈手软的！”

伍德举起了枪，得阿明先生连退几步。

阿明手里的猎刀已经架上劫匪的脖颈，就像是匪徒劫持了质。

两的体型天差地别，好比与巨兽的差距。伍德像是在与一黑棕熊对峙。

他在怒吼，想用枪来说话，如果阿明再往前一步，子弹将成为伍德的语言。

“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

阿明懵了，他感觉热风扑面而来。

砰——

枪吐着怒焰。

子弹擦过阿明那张年轻的脸。划断几根苍髯白发，将壁柜上的酒瓶打得稀碎。

阿明这才意识到，刚才死亡离自己有多么近。

——伍德先生不像在开玩笑。他将地窖的盖板掀开，把薇薇和达奇喊了上来。

阿明先生想解释什么，却有种欲辨忘言的感觉。

他根本就想不通，想不通伍德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他心中，伍德先生是生难见的生死之。

他想追上去问个明白。

“喂！伍德！你说清楚！”

伍德没有答话，时间紧迫，他没空去搭理这野蛮的“熊”。

黒德尔·阿明开始焦虑。

“伍德！你给我说明白！我难道比不上这两个劫匪？难道他们比我还重要？难道……”

黒德尔·阿明挡住伍德的去路。

伍德抱着露丝的尸体，腰上系着风特的颅。

尸首的样貌栩栩如生，魔鬼的颅狰狞可怖。

阿明在怒吼。

“难道你已经背叛了我的心？！”

伍德一言不发，冷得像块冰。

他从来不是个雄辩家，也不会用语言收买心。他将露丝的尸首放在火炉旁，从薇薇腰包里取来脂。

阿明只觉得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伍德在给露丝化妆，做着殓官的活。尸首倚在沙发上，像是还拥有灵魂，还活着，火光的照耀下，仿佛她还活着。薇薇啥也不懂，啥也不敢问，帮丈夫给老巫婆化妆。

小刀看见妈妈时，他跪在地毯上，将血衣上的骷髅会印章扯烂了，撕碎了——坚持了大半生的信仰突然崩塌，他哭得像个半大的孩子，像个畸形的巨婴，完全不是心智成熟的成年。

达奇先生红了眼眶，他看着的尸身任摆布，但他无话可说，那是妻子生前的债务，得逐一清算。

伍德扶正了露丝法官的尸体。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达里欧，帮我个忙。”

达里欧·达芬奇撕下伪装，咽下解咒魔药，脸上是嫌弃，嘴上是宠溺。

“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丈夫呢！嫁随嫁狗随狗！~”

就像露丝生前喜欢的【戏】。

一场荒唐的闹剧开始了。

黒德尔·阿明站在壁柜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这场戏中自己该扮演哪个角色。

但其他都明白，就像熟读剧本的演员，按部就班，各就各位。

烛火摇摆，青烟浮。

两个迷途旅客醒来时。

他们从朦胧模糊的梦境中惊醒，眼中窥见火炉边，沙发之后，【妈妈】的背影，【妈妈】的侧脸。

他们慌了神，立刻爬起，又马上跪下。

有很多事要问，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如何开。

——他们的神态，就像是主出门远游时隔多年回到家时，摇尾乞怜的两条小狗。

沙发两侧站着伍德、达奇、小刀和薇薇。好比露丝忠心的仆从。

从沙发传来清冷又嘹亮的声。

“我有事和你们说，孩子们。”

那是萱丫的声音。

两个“大”孩子扑倒在地，恨不得把脑袋按进地毯里，生怕听漏了一句。

他们已经记不得【妈妈】的声音了。

萱丫说：“你们听好，我把你们从父母身边买来，教你们学骷髅会成立时那样，使枪、骑马、杀，现在，也和骷髅会解散时一样，这种好子到了。”

他们身子一颤，眼中尽是惶恐。

阿明先生心一紧，攥住拳，他的职业守使然，内心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萱丫接着说：“我不是你们的妈妈，我的身边也用不着那么多侍卫。我一直在骗你们，利用你们。你们帮我打家劫舍，我就能从乡绅手里拿到剿匪的钱。我拿到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