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绑回去，绑成猪。”

阿方索丢去筷子。

小威灵顿接着说：“把碗放在门，然后坐回去。”

阿方索照做。

小威灵顿晃着枪，让裴罗庚大哥哥看住阿方索，自己收好假枪，捧起碗筷，笑得春光灿烂。

阿方索立马抓住了这个细节，连忙开追问。

“小妹妹！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要知道，这个小威灵顿也是敌。

敌要是开心了，阿方索的战友可能不太好受。

他得问清楚外边发生了什么——

——要是游击队把三元县彻底夺回来。他这个空军飞行员可能要送进集中营挖土豆苦力了。

小威灵顿故作惊讶，眼睛里透着机灵劲：“是有好事呀！”

阿方索又问：“是什么好事！？”

小威灵顿：“总之就是好事！你问那么多啥呀！”

阿方索十分执着，喋喋不休。

“你得告诉我！我们国家的军事法庭对战俘宽容以待，战俘也有对战事的知权！”

小威灵顿哪里懂这么多，随说道：“我们家买了羊羔，从尼福尔海姆来的！特别漂亮！我就为这个开心呐，哪儿有什么你想的有的没的……”

“尼福尔海姆……”裴罗庚若有所思，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尼福尔海姆是列侬的大后方。如果列侬的物资能送到西线，那列侬的士兵也能送过来。对北约联军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阿方索也明白这一点，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不过他还有求生欲，还有那么一点谋诡计。

“小姑娘！小威灵顿！我有事和你说……”

他从军装上扯来肩章，代表空军尉官军衔的章子烂烂的，他心灵手巧，把军章包作一个巧的蝴蝶结，解下绑腿，当做一串挂绳。就这么造了一串致的“项链”。

阿方索对小威灵顿语重心长，谆谆教导。

“你家有了新羊羔，千万不能弄丢了。”

小威灵顿拍着胸脯：“那是当然了！爷爷和爸爸都看着呢！”

阿方索把手里的饰品丢了过去。

“这些天吃你们家的粮食，我还盼着有喝，现在好了，真是太好了，有新的畜牲进了圈，我也能喝到一点，长长力气。真是谢谢你们呀。”

小威灵顿嘟着嘴：“可把你美的！你想得可真好！有也是我先喝！”

“所以！我要你把这个东西，挂在羊羔脖子上。”阿方索指正重点：“这个玩意你一眼就认得，对吗？”

小威灵顿皱着两片小眉毛，北约的军章，她这个孩子都认得，是一眼就不能忘记的杀魔鬼。

“当然认识……”

阿方索额冒汗，神色紧张：“你把它挂到羊羔脖子上，就不怕它走丢了，也不怕别家来抢你的羊，对吗？没敢抢北约的东西！”

小威灵顿一拍手。

“对哦！我可真聪明！”

阿方索松了一气。

“好！你太聪明了！”

裴罗庚欲言又止，手在颤抖。

他不敢相信，自己祖国的王牌飞行员，正在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诓骗一个孩子。

他更不敢相信，这个尉官受恩惠，在白吃白喝这么多天以后，依然对这户家留有杀心。

这羊要是带着尉官的空军军章跑出去，肯定有北约联军来救他们。

到时候，小威灵顿面对的是什么？

是刀子，是枪弹，是战车的铁和履带。

她要是这么死了，裴罗庚的内心只觉得有斧劈下，心都裂开了。

她要是还活着，她的家都是游击队成员，她得有多难过啊！

在她的心里，是她亲手放的羊，是她把爸爸和爷爷推上刑场。

“小妹妹……”裴罗庚感觉喉咙涩，却怎么也说不出。

这称呼刚喊出去，阿方索恶狠狠地盯着列兵的眼睛，仿佛要把列兵给生吞活剥。

小威灵顿犯着迷糊：“怎么了！裴罗庚大哥哥？”

裴罗庚：“没……没什么，你记得……安全要紧。”

他困在了军装里，发不出一句声来，说出去的，都是畜牲会说的话。

他看着净净的碗，瞅见姑娘指甲里的泥，很难想象这个年龄的娃就得跟着父母下地劳动。

他是亚米特兰樱花王都长大的孩子，从小涉及的工作是念书，打板球，击剑和击。

他没想过一个幼儿能活成这种模样，连看都没看过，听都没听说过。

裴罗庚喉哽咽，眼里有泪花。

在阿方索这个英中的英眼里，是软弱的象征。

——穿上这身衣服，显得无力无能。

小威灵顿捡起“项链”，开开心心地跑出门，连木门都忘了关。

“等一下！”阿方索连忙喊停。

小威灵顿挠挠，心想这些亚米特兰真是啰嗦。

阿方索冷嘲热讽：“你在家里不受待见对嘛？你有几个哥哥？”

谈到此事，小威灵顿一下子不开心了。

“你问这么多嘛？！”

阿方索：“我觉得！你可以证明自己的能耐！”

小威灵顿一拍手，想到了好主意！

“我去打仗！”

“不不不！你还不能打仗，我们要做力所能及的事！”阿方索千叮万嘱：“你会放羊对吗？”

“对！我当然会放羊了！”小威灵顿努着嘴，挺直了腰板。

阿方索：“那就去放羊！偷偷把羊羔喂得饱饱的！”

小威灵顿：“那可不是！我以后每天都这么！”

阿方索：“爸爸会夸你吗？这份夸赞不会被你的哥哥抢去吧？”

小威灵顿摇摇。

阿方索：“那怎么才会夸你呢？”

小威灵顿又想到了好主意。

“我偷偷带着羊羔出去！晚上再回来！”

阿方索的内心瞬间从地狱攀到天堂！

“太好了！你可太聪明了！”

“嘿嘿嘿！”小威灵顿自吹自擂：“不然你怎么怕我呢！”

说罢，小姑娘把脑袋缩了回去，还是忘了关门。

裴罗庚大气不敢喘一下。

阿方索笑得露出两排白牙。

“今天是个好子，列兵。”

裴罗庚低下，感觉自己了很坏很坏的事，哪怕不发声，也是一种犯罪。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就在阿方索灵魂都要高的一刹那。

一个冰冷又苍老的声音把他打回了地狱。

“是的，今天对你们来说，是个好子。”

老威灵顿手里捏着阿方索的军章，绑腿布带在手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走进囚牢，帮孙把木门给带上了。

“让我仔细看一看。”

老的发凌，身上披着游击队的大风衣，内衬挂着三把战刀，两把左手枪，背上扛着森七七。

“你把绑腿给卸了，对军来说，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