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般。

萧千翎惊愕地恨不得凑上来细细观察一番。

这就进催眠状态了？

这样也可以？

瞬间瞧向井甘的眼神比之前又亮了几分。

李家老二陷催眠，身形不稳地微晃了一下。

萧千翎赶忙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从后面轻轻握着他的肩膀不让他摔倒。

就听井甘看着面前的开道，“你现在已经进了催眠状态，完全听从我的指令。接下来回答我的问题。你有害怕的东西吗？”

半晌，李家老二缓缓开了，“有。”

“你害怕什么？”

“蛇、黄鼠狼、蚱蜢子……”

萧千翎茫然地和已经走到身旁不远处的范知县对视一眼，不明白井甘问这个做什么。

就听井甘又问，“那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这次李家老二沉默了许久。

井甘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待，手还不停地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带着安抚的意味。

就在萧千翎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李家老二开了，声音很小。

“。”

他最怕。

萧千翎眼睛微微一亮，大概猜到井甘的突方向了。

井甘也很惊喜，面上却十分平静，继续用沉静柔和的声音问道，“为什么最怕？”

回答出了上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回答地十分顺畅。

“五岁的时候，爹娘把我关在圈里一个多月，我和抢吃食，和同睡，被围攻，全身都是伤。我害怕，我想逃却打不开门。我大哭也没有来救我。我讨厌，再也不想见到。”

边说肩膀边微微瑟缩着，既有害怕也有无措和伤感。

井甘手上拍打他肩膀的动作没有停，安抚道，“别害怕，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比圈的围栏还要高大。你轻松便可以推倒圈围栏，圈再也关不住你，那些更加伤不了你。相反，怕你，他们弱小又无力，而你十分强大。”

感受着掌心下坚硬的肌，井甘指引地道，“现在跟着我的话想象，你就躺在圈里，身边全是，它们叽叽喳喳叫唤着，扑腾着翅膀到处飞，还有难闻的屎味道……”

随着一点点想象，李家老二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如同绷紧的弦，稍一触碰就会断裂。

井甘紧跟着道，“你撑地站了起来，发现自己比圈的围栏高出了一半，围栏只到你的腰。那些只能在你的脚边扑腾，却连你的手都触碰不到。你弯腰抓住了一只的翅膀，又抓了一只，再抓了一只。你提着三只，腿一抬就跨出了圈。”

随着这段话的指引，掌心下紧绷的肩膀又慢慢放松了下来，连李家老二的脸上都露出了释然、轻松的表。

似乎有什么禁锢被打，心中某一处隐秘的痛楚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井甘观察着他的表，看准时机，重新提起最初的问题。

“现在再回答我，你最怕的东西是什么？”

这一次，又是长久的沉默。

刚刚才放松下来的身体，又有僵硬的趋势。

井甘又问了一遍，“你现在最怕的东西是什么？”

一息之后，李家老二开了，“裙子。”

“什么裙子？”

“色长裙。”

萧千翎和范知县脸上同时露出喜色，终于回归到了案子相关的事上。

化解了对羽毛的恐惧后，没想到他的恐惧变成了张珠儿被杀时穿得那身色长裙。

害怕的点也从长裙上大片大片的羽毛变成了裙子本身。

井甘问，“为什么害怕色长裙？”

“因为……我有愧，我把裙子弄坏了。”

井甘屏住了呼吸，她知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说不定能够发现案件的线索。

井甘又问，“你怎么把裙子弄坏的？能详细说一说吗？”

李家老二停顿了一下，脸上渐渐露出伤心的神清，声音都哽咽起来。

“我不小心绊了一下，裙子就被摔在了地上。我本来想捞住它，可没来得及……”

此时的裙子早已不再是裙子，而是他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孽。

“然后呢，裙子被弄坏后，你做了什么？”

李家老二肩膀开始抖动起来，发出了低低的、压抑的哭泣。

“我把它埋了起来。”

萧千翎心里一惊，支撑着他的双手恨不得将他捏碎，但又怕坏了井甘的事，只能强压着心的怒意。

井甘还是一如之前的平和语气，没有任何的绪。

“你为什么要把它埋起来，怕被看到吗？”

李家老二轻轻‘嗯’了一声，脸上已有眼泪滑下。

似悔恨，似愧疚，又似恐惧。

“你把它埋在了哪儿？”

李家老二久久没有回答，井甘知道他在抗拒，便立马换了个问题。

“埋起来之后呢，你还做过什么吗？”

李家老二眼泪越加汹涌，还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呼吸声。

“我祈求它原谅我，给它磕了三个响，然后我就跑了。”

“跑走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李家老二的嘴唇抿了起来，眉也紧皱着，这是抗拒的神。

“你当时是什么心？”

李家老二还是不回答，身体不时颤动一下，表也写满了抗拒，已经明显呈现出了不安的表现。

显然这几个问题都触发了他的防御机制，对她产生了警惕心。

井甘立马出声缓解他的绪，“好了好了，不必害怕，你现在很安全，没有危险靠近。你说你埋了裙子后就跑了，你跑去了哪儿？”

“飘香酒楼。”

李家老二似乎又顺着井甘的话平静下来。

“再然后呢？”

李家老二停顿了一下，“我腿软腰疼，心跳得很快，感觉要炸了一样。周围全是，他们和我劝酒，与我说笑，我活过来了……”

他最后那句‘活过来了’，听在萧千翎耳中何其讽刺。

他杀了，抛尸逃跑，活过来了。

被他杀的，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李家老二顺着井甘的指引慢慢从催眠中清醒过来。

醒来前井甘下过暗示，醒来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会忘记。

所以李家老二双眼重新恢复清明时，只觉脑子一片茫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他看着近在眼前的椅少，不知何时站在他背后的萧捕快，以及离开了案几的范知县。

三都用复杂、愤怒的眼神看着他，心中的不安越发难以抑制。

李家老二被衙役带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井甘三。

“催眠说的话无法当作认罪的证词，我本来只想多问点细节，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结果还是白忙活。”

萧千翎拍了拍她的肩膀，满是好奇地问道，“你方才呵地吼了一声他就进催眠状态了？你也太神了。”

井甘解释道，“那是一种特殊催眠方式，叱咤催眠法，对那些半痴半狂、或不相信催眠术、对催眠术感到讥诮不屑的使用。一般就是运用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