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秀醒了，不再瑟瑟发抖。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初升的太阳透过层层灰霾，洒下昏暗的光，斜斜的打在黍离的身上，在灰色大地投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麦秀从蜷缩在地上的姿势坐直，小幅度的活动着有些发麻的手臂。

“醒了？”

新的一天，迎接麦秀的，只是嘶哑的一声询问，但却让她感到很安心。

和这个世界相比，和那些不可名的怪物与邪神相比，很多事都很美好，连沉默都被镀上昏黄的暖色调。

“早上好，黍离先生！”

黍离没有再开的想法。

可以坐着什么都不去做的时间，当然是越长越好，四处逃窜不就是为了这一时苟且么。

哪怕没有得到回应，麦秀的心也一如既往的有些轻快。

她和往前一样站起来拍去尘土，然后把她要背着的一些杂物又收拾盘点了一遍。

收拾完东西，她安静地呆坐着，什么也不想。

隔了一会，她才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昂着犹犹豫豫地问，“我能知道你有多强么？”

“原因。”

“我想知道什么时候我该直接跑掉。”

黍离低下看着她昂起的小脸，思索了一会，“我会避开危险。能让我避不开的，你跑不掉，而我选择不避开的，你没必要跑。”

很颓废消极的观点。

不过也确实，能让他感受不到危险的存在，要么和邪神有关，要么就是凭借着能力或者实力横行某个区域的霸主。

绪流派的能力，足以让他成为霸主之下的大强者。

虽然并不足以让他成为可以力抗邪神的霸主，但绪只是为了让类活着的力量而已。

再说了，这个世界，越强大就意味着越接近邪神、们。

会死的。

能比肩邪神又怎么样，能杀死邪神又怎么样，还是太弱了。

“我说过教你一些东西，在那之前你要记住，你接下来要学的流派，叫做绪。”

黍离说完有些沉默。

他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本来的意思只是教她怎样活而已，现在却是将她带绪流派。

黍离说不清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想法，可能是这一路终于不再孤独的同行，可能是男刻在骨血里的自傲与守护……

也可能只是当初那一双眼睛。

但反正，话既然说出来了，黍离便无所谓什么了。给自己找一些没什么意义的事来费时间，好像也不错。

黍离是这样想的。

“你要记住的第一点是，你的力量是为了不处在食物链底端。不要试图成为最顶端的存在。越接近那里，越接近死亡。”

麦秀没有提出疑问。

但第一次从零开始教导别的黍离此时表面上古井不波、好像在等待麦秀领悟前一点的含义，实际上……

实际上现在的黍离正在放空他的思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他可以专某一点讲很多，但对于那些如呼吸般熟练的基础，他不知道该如何教导别。

“我会教你掌握绪，但学的怎样就看你的努力了。第一步是收敛绪。”

麦秀不解的注视着他。

“约束你的绪，尝试着做。我继续讲其他的。”

“嗯。”

黍离没有讲任何关于收敛绪的方法，连窍门都没提。

这种东西……慢慢应该就会自己学会的吧？黍离想。

黍离断断续续的讲。

麦秀只是听，然后去想什么叫做约束自己的绪。

她感到迷茫，还有些沮丧。

不提麦秀这边的思索，黍离决定先跳开绪，想说一说这个世界。

死寂的旷野，灰蒙的天地，一道嘶哑的嗓音轻轻地述说着这个世界的遭遇。

冷漠而无的述说。

“六年前，邪神降临。帝国败北，城市毁灭，类残存。”

“世界被怪物与邪神占领。整个世界弥漫着邪念。”

“邪念分两种，一种是普通的，弥漫在整个世界的邪念就是这样。”

“另一种……被邪神注视的地方会出现邪神的邪念。前者被沾染可以慢慢散去，后者……无法消去。”

“当邪念堆积到一定程度，邪神便会发现并注视着你，注视带来更急剧的堆积，以此给祂降临世界的机会。”

“世界依然在抵抗着邪神，祂们还不能肆意降临。而仪式便是祂们试图降临的努力……你只要记得不要做显眼的事就可以了。”

黍离断断续续讲了很多，讲到后面也不再想麦秀能不能理解，只是终于有一个机会开，把想说的都说完罢了。

说完便闭不言，只麦秀一个依然在思索怎样约束绪。

当太阳终于升到正当中，黍离终于站起来。

“走了。”

小姑娘点了点，安静地跟在黍离右后方。

她观察的很仔细，黍离的惯用手是右手，攻击向右边的攻击会被拦下大半。

至于后面的袭击，如果是黍离都观察不到的，那她肯定避不开。

她的思路能让黍离不必专门再去保护她，能省很多事。

一路向前，偶遇饿狼，手刀劈瓦，撂倒。

饥饿和重伤将让它在不久后死去，那将是一个小小的仪式，但那已经与黍离没有关系了。

黍离带着麦秀继续向前，不过心中有些触动，已经很少能见到这样弱小的生物了。

它并没有因为邪念而变得强大，反而因为弱小，沦为了食物链底端。

或许某一次，一群这样弱小的生物能凭着不畏牺牲，杀死一只落单的怪物，然后通过吞食它的血变得强大一点。

甚至可能晋升为新的怪物。

但那概率太小了。

怪物的死亡是一种仪式，它会招来附近的怪物，怪物越强，仪式越强，而弱小的怪物比如食尸鬼，不可能让它们晋升。

吞食也是一种仪式。除非被吞食的怪物太强大，否则它只会迎来影位面灵界位面的袭击。但对弱小者来说，这就足以击杀它们了。

甚至最后的晋升也是仪式，比死亡大得多的一种仪式。坏晋升仪式会获得一些好处，一些给晋升者的好处会被瓜分。

这些足以封死弱小者变强的路。

黍离不再管他心中的触动，也不再联想和这饿狼一样弱小的类该如何生存，只是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进。

麦秀依然在学着收敛绪。

两又走了很久，直至黍离又一次停了步子。

他遥遥望见了一群游的食尸鬼，而且他的绪告诉他，那里有一小团集中且浓烈的邪念。

邪念化，又是邪念化的家伙。

黍离想要离开这个被标记为灰色大地的地方了，这里的密集程度不对劲。

他换了个方向。

在还没有到楼兰腹地之前，他要搞明白一点，是这个被标记为灰色大地的荒野发生了变故，还是……全都出现变故了。

这里是灰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