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会儿时间，但是在明亮的月光下，欧阳明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土丘后面一位小圆，理着寸发，一位扎着麻花辫，看着似乎年轻都很轻，而且再加上斧稚的声音，欧阳明登时就信了，因为这样的乡民他见得多了，十里八乡，哪条村没有几个像这样的村民？更何况斧表演的还那么的出色！

欧阳明想了想，接着便开高声叫道：“你们听清楚，我是欧阳明，我马上就要出来了，你们不要开枪，……不然，擦枪走火可怪不得我们！”

“出来吧，我们不开枪！”听到他这样说，斧毫不迟疑的答了话。

欧阳明听见，微微点，他晓得对方是听懂了他的话，晓得他话里的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站到一棵树后，试探着将颅伸到了树外，对着土丘上的姐弟俩喊道：“看到我了嘛，你们有什么要求赶紧提，别耽误我们捉捕凶犯，否则你们担罪不起。”

“听到了赶紧的说话！”欧阳明催道。

“看到了，你看我了吧，我就在这土坡上。”

斧说着，再次把身子往上挤挤，把抬高，露出大半个姐，对着欧阳明远远的说道：“我没有别的要求，我们就是打死你们的狗了，但是我们没钱，不想赔，你说句话，把这事给免了。”

听到他这样说，欧阳明微微点。“很好，不知者无罪，你们并没看清我们的，打死了我们的狗也属意外，我赦免你们，不要你们赔了，你们让开吧，我不追究你们。”

“可以，这样最好，我们也不想打死你们的狗，但是你们的狗要咬谢先生，所以我把它打死了。”

斧先是表示同意，然而接着又是摇。

道：“谢先生是一位好，我以前不知道（他是……），但是你这样说不行，你必须把脸露出来。你站在树底下我根本看不到，我哪晓得你是谁，你们会不会骗我？”

双方就这样远远的隔空喊话。

欧阳明满以为事到了这里就已经结束，万万没想到斧最后又居然另生是非。

他站在树底下翻来覆去的想，想了好几遍，最后才终于确定事似乎就是这样，对方表现的合合理。

于是，他迟疑着，慢慢的走到了树外面，看到没有动静，接着又往前走，把身体露在月光下。

“看到了吧，我出来了……”欧阳明喊道。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完全喊出来，对面的土丘就传来一声枪响。

“叭……”

弹如流星，只是眨眼之间，子弹就打中了欧阳明的胸。

斧恨得咬牙切齿、面色狰狞，他欧阳明中枪，当即扔了手里的步枪，将他给重香、又被重香遗落在地上的驳壳枪抓起，接连又开了两枪。

“叭、叭……”

电闪雷鸣之际，欧阳明当即栽倒在地上。

“大队长！”

“欧阳大队长！”

宪兵队和中统的员看见，大呼小喊，又有还击，有掩护，现场一片混，枪声大作。

“叭叭叭……”

“叭叭叭……”

宪兵队的队员迅速压了过来，一边开枪一边往前冲，马上就组成了一道墙，掩护身后的员救治和带走欧阳明。

“大队长，大队长！”

“欧阳大队长！”

只是任凭他们怎么呼喊，欧阳明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三枪两中，两个硕大的正在不停的汩汩流血，胸前一片殷虹，瞬间染红了整个地面。

斧早有准备，看到对方二三十个开枪压制，同时向他开火，他赶紧的蹲下身子，直接伏在地面上，同时也把重香按在地上，生怕她抬起来。

接着，枪声过后，斧一跃而起，带着重香迅速的后退，钻进了旁边的山沟里，没着山沟往后退，嘴里不停的对着重香喊。

“走走走，快走！”

重香到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终于明白从始至终，整件事件，弟弟的目标就是欧阳明。

“你为什么要开枪……？”

重香心里不解，追问着弟弟，脚下跟着斧不停的跑。

斧听见，立马竖起了两个眼睛：“你是想他死，还想我死，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我和他不共戴天！”

斧怒吼，只是重香听见，不以为然，脱就说道：“他没得罪我们，我们……”

“，什么叫没得罪，姐姐变成了土匪婆子，你今年二十二了还没有嫁出去，有家不能回，这子都没法过了，这还能叫没得罪？”

“这得罪的狠了！”斧龇牙咧嘴，嘴里狂，吐水，吹胡子瞪眼睛。

重香听见，嘴角忍不住的动了动，只是再也不好说什么，于是赶紧的跟前斧一起往回跑。

只是跑出一段，看到对方不敢追进山谷，已经落下了好一段距离，姐弟俩之才松了一气，一蹲坐着山沟里，大大的喘气。

“爽，太爽了，他妈么今天终于出了一气，把欧阳明给（和谐）掉了！”

“太爽了！”

斧大呼过瘾，呼呼地喘气。

他满脸笑容，不自禁的摇晃着脑袋，眉目间神采飞扬，得意非凡，神采飞扬。

重香死死的看着他。

斧满汗水，见到姐姐这样盯着自己，斧想了很久，才喘着粗气对着重香说话。

他说道：“以前朱学休对我不错，我们欠下了，只是再也没办法还回去，……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听到他说起过欧阳明，知道他恨他，恨不得生吞活剥、扒了他的皮……”

“……所以我今天把欧阳明做了，还给他一个。”斧如此说道。

说话时，他眼看着重香，眼神里无比的认真。

重香听见，再也不好说些什么，不忍怪罪兄弟，只是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阵酸涩，忍不住的轻轻点，连连点，用力的点。

“好，还了就好。”

重香嘴里赞好，只是心里还有几分后怕，更是隐隐有几分担心，担心的对弟弟弟说道：“你以后别这样了，太危险，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重香抹着脸，抽着鼻子，不知不觉热泪盈眶，然后溢出眼眶，汇成两行，不由自主的嘤嘤地哭了起来。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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