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这些内教坊音声的表演，倒让他意识到与声乐结合未必不是一条出路。唐代文艺发达，翻新旧曲乃是文墨客寻常消遣活动，重拟新辞、重编音声这都属于翻新范畴。

而且唐诗本身就存在大量能协音律的声诗，甚至于近体诗中的律诗、绝句声韵格律，本身就是从音声乐理中引申出来。诗无不可乐，歌而叹咏本身就是诗的基本属。只是后世曲调难传、旧声大失，才集中于诗词本身，专于文字讨论。

李潼这里还在思索着，场上一曲已经终了，那个部米白珠除了演奏之外，又登台演了一场怨的丈夫，脸涂红装扮醉态，被戏太的李守礼飞弹砸在了脑壳上，但也不敢埋怨，只能安慰自己表演湛，引戏。

场上伶收拾器物，席中李潼偶发奇想，唤来那个还没来得及卸妆的部米白珠问道：“能不能奏《武媚娘》？”

他也是穷极无聊想作死，突然想起他旧年太宗宫中混子的旧称，原本就是取自初唐俗曲《武媚娘》，这才有此一问。

部米白珠闻言后笑起来，嘿嘿两声：“残调还是有的，唱辞却失，无翻新……”

有翻新那才怪了。

李潼闻言后倒也不觉得意外，《武媚娘》类似《踏摇娘》，俗曲小调、坊野杂传，禁是禁不掉的，但宫闱之中谁要再作艳词新唱，那也纯粹是子过得太苦闷找刺激了。

李潼倒是想刺激一下，打定主意稍后学一学记谱协律的技能，把那曲调记载保留下来，专编新辞，等他垮台了天天唱。但这也只是心里一点恶趣，还是不好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