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愚钝，辜负大王信用……”

冯昌嗣颅垂得更低，神不乏悲戚：“卑职不堪任用，但请求大王宽容收留。阿母知我事王府，昼夜都有欢乐、道是家门终于……卑职虽然无才，但有拙力，请大王不要驱逐……”

说话间，他便跪叩请罪哀求。

李潼见状，心中又是一叹。依照薛怀义如今声势，要给侄子谋求一个出身那真是再简单不过，但这个冯昌嗣对一份王府卑职都如此看重，可见世俗的道德观对行为的刻影响。

单凭这一点，李潼便可不计较其才能浅拙，加以栽培。

凭心而论，他如果有薛怀义那样一个叔叔，还真不至于向别下跪乞求一个卑职，道不道德，先风光了再说。可见单从个节方面，薛怀义这个侄子都胜他良多。

“非生而知之，否则何必教育。昌嗣你或是才浅，但风骨难得。即便不论，我也喜你这一份质朴。你或是不喜道德之外的富贵窃取，但该抬眼往上，这总是没错的。府中有学官，案授诸技，或文章或百艺，诚心用学，兼顾庶事。未来才器养成，器度之内自可富贵安享。”

李潼抬手拉起冯昌嗣，不乏语重心长道：“但如果你自己没有鞭策上进，又孤僻避嫌、强求心安，厌身享，难免让薄视。须知我肯用你府中，敦促上进，也是因为兼顾啊。盼你能勤学勤劳，自凭才器受雅重。若真有那一天，你的前途更有可望。”